4（三）从未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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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放下玻璃杯，这已经是第三杯柠檬水，而她要等人，始终未出现。盛夏摩挲着手机，看着时间走过21点。杨乾很忙，经常加班应酬，作为他女朋友，要懂得体谅他。盛夏这样自我安慰着，放下电话，喊了侍应生，换上一杯柠檬水。

杨乾虽然年纪轻，却已经是高检反贪总局侦察一处副处长，随着职务之重，应酬也接踵而至，很多时候都是他不想参加局、不想面对人，但是身社会之中，他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必须要人前人后维持着一张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面具。已经逝去荒唐岁月，是他这一生珍贵记忆。

杨乾将空酒杯放下，晃悠站起来，借口打电话，蹒跚走出嘈杂糜乱包房，倚门边，上下摸索着车钥匙。后找到了电话，翻到一个电话拨出，大着舌头质问：“车钥匙呢？”

“杨处，您说晚上要喝酒所以不准备开车，我这会儿就停车场呢。”

杨乾揉着头发，慢慢穿过走廊，眉头紧蹙着，头疼欲裂，根本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司机电话彼端试探问：“您是要走吗？我到前门接您去？”

“嗯。”杨乾应着收了线。因为低着头，被迎面来男人撞了一个趔趄。

那人也喝了酒，管是他撞了别人，却一幅吃了大亏模样，叫嚣嚷嚷着，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杨乾。他身边小姐自然认得杨乾，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好说歹说劝着，可是没什么用。

杨乾倚着墙壁，眯着眼睛看那人恨不得跳起来骂他，像是看戏一般事不关己。眼看拳头要挥到脸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意思。

“哎呦，这是什么话儿说？拦着他！”经理忽然惊叫着出现，接着赶紧扶着杨乾，陪着笑脸说：“乾少受惊了，这位喝大了，您大人有大量，甭跟他一般见识。”

杨乾忽而笑起来，拍着经理脸，嗓音慵懒道：“开门做生意，客人大，客人喝大了耍酒疯，你们也得伺候着，这是本分，知道吗？”

“是。乾少说是。”

杨乾睥睨道：“那还不把人松开。”

“是是。”经理对着几个黑衣保镖挥手，示意松开。

喝多那人此时也酒醒了不少，看这阵仗让他有些傻眼，虽然少了保镖牵制，他依然非常安分站着，不敢再言语。

杨乾目光从经理身上挪开，目光蓦然阴冷起来。那人被看浑身发毛，趔趄着后退，可是刚退两步，便被迎面一脚踹肚子上，当即疼倒地不起。

杨乾活动着脚，从那人身上迈过去，低头瞄了他一眼，“借着酒疯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这些毛病都他妈跟谁学？”

经理赶紧随后跟上，当然不忘让人把躺地上疼打滚人抬出去。

经理搀扶着杨乾，一路小心奉承着：“乾少您可千万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有些王八羔子他不长眼，跟他们计较不值当，您说是不是？”

杨乾不说话，酒劲儿上来让他脚步越发漂浮，还好有经理扶着，就这样一路从电梯到大门外，车已经门口候着，他却不愿上车，想自己走走。

路线歪歪扭扭，没走出多远，杨乾就被人喊着。杨乾回头，眯着眼睛看着有人走近，接着哈哈笑开，这一笑，让原本就走路不稳他加晃悠。

沈瑜赶紧上前扶住杨乾，沉声说：“上车吧。”

杨乾微微摇头，“你姐呢？”他说话时声音非常轻，像是稍大，就会把某些人吓跑一般。

沈瑜笑：“你丫出幻觉了吧？哪儿有我姐？”

杨乾忽然大声笑开，可是目光冷然至极，望着沈瑜好一会儿。沈瑜毫无准备情况下，一拳头狠狠挥他脸上。

沈瑜啐了一口血唾沫，不可思议看着杨乾，怒吼道：“你丫有病吧！”

杨乾笑愈发张狂，继续问：“你姐呢？”

相距还有一些距离沈乔自然听不到他们对话，只是远远看着情况不对，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打起来，于是赶忙跑过去，可是她脚步还是没有沈瑜拳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乾也被实实挨了一拳。

杨乾被这一拳带来冲击直接击倒地，不知道是不是沈瑜真用了那么大劲儿，反正沈乔到跟前时候，杨乾已经闭眼昏迷。

沈乔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

沈瑜微喘着，伸手抹掉嘴角血丝，“昏了好，省他耍酒疯。”

沈乔没好气问：“那现怎么办？”

“能怎么办？送回家呗。”

他们俩费力把杨乾搬上车，让他躺后座继续昏睡，沈瑜将车停杨乾家楼下时，他也没有要醒意思。于是无奈，他们只能送佛送到西，把他搬上楼。

好不容易把杨乾扔到床上，沈瑜累不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还得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