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阮家坑,还真是个风水宝地,日后这里的人,要是不发达都难。
颜诗情家的几亩地在收割,众人小心谨慎地忙的团团转,作为颜诗情的奶奶,又原本是这个村的人的阮嬷嬷,也跟在众人身后忙得不行。
骆娇恙不方便出面的事,皆是她来做。
一天众人就见她不是端茶送水,就是宅子里做好点心招呼人吃。
不过好在田地少,人多。不过一天的时间,颜诗情家的几亩水田,全让白逸风和他带来的人,收割好了。
只等着脱粒后晒干,上称入库便结束。
骆娇恙对这些不是很关心,她一心念叨的都是已经七月了,不知道诗情的孩子生了没有,可还平安,故而会疏忽一些人,包括雪芝。
江素雅和霍依依到的时候,已是七月初十。
因是进入阴月,她有身怀有孕,颇有顾忌,在进颜家前,还刻意在门口站了许久,让于嬷嬷拿着点燃的檀香,在她周身薰了一遍。
她的到来,使得这几日患得患失得骆娇恙异常欢喜。
待出来时,见她还在薰身子,忙道:“依依这是做什么,快快进来,咱府没那么多忌讳。”
原本骆娇恙与霍依依相熟,但还没熟悉到如今这地步。
眼下她之所以热情,一则,这村里她没有谈得上话的,或者说共同语言的人。二则,霍依依与她年少时便相识,更何况如今她还是诗情的干娘。三来,她方才听素云说,这次霍依依是带着诗情的消息来的。
霍依依见她眼底的欢喜,轻笑道:“不碍事,七月还是讲究多些来的好。你身子弱,我又怀有身孕,若是碰上些什么,那可不好。”
骆娇恙闻言不语,只是将目光看向她身后的大木箱。
江素雅见状,上前行了个礼:“素雅见过骆夫人,骆夫人安好!”
“好,都好!快快,都进来!”
骆娇恙说着,便亲自上前扶着霍依依进了她的院落。
待一行人坐定后,她才开口道:“依依,我听闻诗情有东西让人送回来是不是。她还好吗,算时间,也该生子了吧……”
霍依依闻言,伸手指向自己带过来的箱子道:“这个大的,是诗情叫人送回来给你的。小的,则是我的心意!”
一旁的阮老太,还不等骆娇恙有所吩咐,心急地上前打开箱子。
扫了一眼后,看向画卷,忙掏了出来打开。
“夫人,你看,是情儿,是情儿的及笄画像……”
阮老太说着,顿时眼眶溢满泪水。
那丫头从小到大,还从未曾离开过她这么久。每当夜里想到她,都要睡得不踏实。
骆娇恙闻言,再也坐不住,忙上前伸手摸向画中人的面颊,好似抚摸着真人一般。
原本紧紧挨靠着骆娇恙的雪芝见状,心下再次不舒服起来。
等到她见骆娇恙宝贝地看完一副又一副,怎么都舍不得放手时,她也瞄到了画中之人,顿时那憨傻的眼眸闪过一抹怒气:“讨厌!”
骆娇恙等人闻言,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丫头在说谁,谁讨厌?
江素雅不喜欢雪芝,是非常的不喜欢。
她在这里见到雪芝后,心下很是厌恶,但她更是明白,自己是来做客的,因此纵然是不喜,也未表达出来。
当然,她心下更是好奇,这臭丫头为什么住到诗情姐家来了。
这宅子里的人难道不知道,她之前对诗情姐做过什么吗?
纵使心有疑惑的江素雅,也时刻谨记自己长大了,在外做客必须得礼仪周到,不能给爹娘摸黑。
故而从一开始进颜家,除了对骆娇恙的问安到现在,都未发一语。
不过她私下有注意雪芝,待看到她见到画像后,眼底闪过的怒意时,也生气了。
“你说谁讨厌?”
雪芝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江素雅,抿着嘴巴,眼底尽是委屈,不发一语。
骆娇恙见状,忙收起画像,道:“嬷嬷,你看看那箱子里可有信件?”
“是,夫人!”
一旁察觉到自己女儿怒气的霍依依,不着痕迹地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要她注意一些。
如今这宅子,可是有正紧的长辈,不像只有诗情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随意。
江素雅嘟着嘴巴,不语。
气氛有尴尬,有喜悦,还有忐忑。
不多时,阮老太就从木箱子掏出一封信,道:“夫人,有,情儿有来信!”
骆娇恙闻言,上前接过撕开,待看到里面说自己很好,又说了一些在洪武国的所见所闻,最后又道了对她们的想念以及对家里的牵挂之意。
那信,是骆娇恙当初要带过来时,顺带放入箱子的。而送往京城的,也是放了进去,一并给带走的。
待看完信后,骆娇恙眼泪连连,将信纸贴在胸口处,好似这样就能抱到自己的女儿一样。
“娇恙姐,诗情那丫头让人送了不少东西回来,你不看看?我这有个主意,晚上想与你详谈。”
缓过神来的骆娇恙,听到霍依依这话,又将视线投向木箱里。
信纸上有说,都送了什么东西回来,她起身走过去,待看到那些珍珠以及粉末,另外还有两个算是保存还好的椰子时,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孩子,说这东西重,又说什么怕不好保存,所以试试让带几个回来尝尝。”
骆娇恙说着,面带笑容捧起那椰子,对着阮老太笑了笑。
至于珍珠,她也喜欢,但现对她来说,那些不过身外物而已,没有什么比女儿在身边来得好。
霍依依闻言,道:“味道不错,和水一般,但是涩甜的,你回头让人小心点打开。对了,我记得应该还有那椰子糖,说是用这个做的。”
骆娇恙点点头,对身后的素心道:“你去喊娟子他们过来,对了,还有大树娘。他们若是问起,你就说诗情来信了,有东西寄回来送给他们。”
“是!”
等到素心走后,阮老太和骆娇恙掏了一番,才将压在最下面的椰子糖挖出来。
骆娇恙看着一个个用油纸裹好的颗粒糖,当下剥了一个放进嘴里,瞬间甜到心坎上。
想了想,她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雪芝,抓了几个放进她手中:“芝芝吃糖,这是你诗情姐送回来的,很甜,尝尝。”
她说完这话,便对亲自剥了个放进阮老太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