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硕岁月之阴阳调和

花硕岁月之阴阳调和(01)

作者:花硕人

字数:8468

某,市井之徒耳。世代书香传家,至某乃投笔从商。趋利避害,攫人而食二

十余载,有时亦锋利如刀俎,时不利骓亦不逝则成羊排。幼读石头之书,曾慕女

孩如水,长则持花满红楼,得悟丛林法则。虽风高月黑,放火杀人,吾往矣!及

至午夜,须臾梦,检点心情,所忆所思所余可痛者,惟粉黛侠骨,荆钗柔肠。

静似碧翠,豪如菊姐,媚若无名,皆胜於鬚眉远矣。乃假藉意淫之章,实隐

可泣可歌之德,斥粗鄙暴虐之耻。

同道诸友,不可不察某之苦心孤诣!小子何德何能,於此乱世魔城,竟得一

啖群芳香肌,此生必不虚也。

花硕人自识并代无名少女叙事如左。

************

赤裸裸地蜷缩在紧挨楼梯口的那扇铁栅门里,每天下午我都能看到被安排出

场的食用品类的姑娘乱成一团的样子。她们匆忙地脱光衣服、洗澡、化妆、吹头

发,接着争先恐后地向楼梯边挤去。苗条的碧翠、沉静的小红,莫不如此。偶尔

也有人是被拖上去的,比方说声名显赫的菊姐。

我看见她们被送下来,又目送她们从这里永远地消失。在饭店地下二层的备

料仓库里,我已经住了一年零八个月了。

花硕是一家高档的饭店,它使用的食用类姑娘都很漂亮,不过我是最漂亮的。

和菊姐一样,我过去并不属於食用品类,我会服务。我从十五岁起和另一

些姑娘住在一起,在一家服务性公司的统一管理下接待来访的男性公民。在我们

这个第二等级的族群中,这是所有像我这样漂亮的女孩的唯一命运。

为了享用我们以身体的娱乐,当然是要付费的,付给拥有我们的公司。

他们在什么地方保存着一些複杂的同,规定了在我们三十五还是四十岁的

时候公司会向政府註销我们的登记,允许我们返保留地去。不过同附带了免

责条款︰如果我的营业收入不能达到一个理的水平,和我的成本的比例显得太

低的话,就要把我们交给政府重新拍卖以减少损失,到那时会被拍成什么品类就

很难说了。

我不太记得同里要求的最低利润率是多少,大概是在35-48%之

间。公司的会计师很有耐心地向我们解释说,由於恶劣的经营环境和名目繁多的

开支,若是低於这个数字,公司就没有多少盈利空间了。

事实上,每天三十到五十次的工作强度使我们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了

很严重的损耗,而曾经是我们之中最美丽的阿凤到那时也只是做到了份之二

多一点的业绩而已。阿凤接待的客人越多,公司为她的极其昂贵的化妆用品

也就越多,收益的增长意味着更加惊人数额的大投入,我们的会计师就是那么说

的。公司董事会把这个如此微利的企业运作了那么久,一定觉得十分痛苦吧!

来找阿凤的老朋友们越来越少,然后她就被调整到农林事业课去了。公司有

一个农林事业课在等待着收容那些渐渐地无人光顾的老大姐们,课里配有七、八

辆大型的棚车,会带着她们去农村、有时是矿山巡服务,收费十分低廉,工作

也非常辛苦。

传说在这种巡中除了常见的正常死亡外,有些大姐还被农林事业课卖给了

当地的较为贫穷的会公民。由於私下的交易往往涉嫌逃税,这是违法的,所以

公司方面从来没有人正式地承认过,他们只是向市府的管理部门提出因正常死亡

註销服务者的登记就可以了。

阿凤也许又做了一到两年的巡服务,然后就被註销了登记。在那之前公司

里面就已经没什么人还提起这个名字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利润增长点。

每一夜,每一夜,我在公司的小剧场里妩媚诱惑地旋舞,不,不在台上,我

在观众席的中心,让轻纱从身子上一层层缓慢地褪下。我飞得像一只蜻蜓,我懂

得我要非常注意控制自己的节奏,要让他们学会等待。

在我十五岁的小身体终於完全赤裸了以后,你知道的,就是那些电动按摩棒

了。我向那些观众分剖开我琴瑟和谐的山光水色,给他们看我是如何粗野地挑逗

我自己,如何地凭藉那大的工具奸污我自己,表现出我是多么地由於兽一般的肉

欲而狂喜沉迷。后来大家就会围上来──如果他们足够勇敢的话,那些羞怯些的

客人可以晚一些到我三楼的房间里去。

不过这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决不会有什么美丽的未

来,却并没有想到结局会来得这么快。在我才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属於花硕了,

我现在是一个食用品类的姑娘。

在我肚脐下的雪一样白的皮肤上刺着「三郎之穴」四个青黑的大字,紧接在

下面还加上了一个傻气透顶的箭头,正正地指向我紧密笔挺的大腿中缝。这是一

家株式会的会长喝醉以后干的把戏,准是他的名字就叫三郎吧!

他在三楼我的卧房兼工作室里把我捆到床上,忙乱了一整个晚上。先是用针

刺,以后又打电话到客户服务部,问他们有没有碳素墨水,而他们也就派了一个

白领小姐给他送来了。我喊叫了一会儿,是因为怕和痛,而不是指望有什么人会

来帮我。我的公司从来不会阻止客人们做任何事,他们只是满足於在事后开出帐

单。

赤条条地清醒过来的会长先看看表,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然后他注

意到了他所造成的特殊局面。他看着屋子里毕恭毕敬地排列着的领班、品管、课

长、会计师和两个法律顾问,从扔在地上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写下一个数

字,在后面跟着写上︰、、、、,看了看最后一个推门进来的公司业

务总监,他又加了一个,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的起拍价当然是很便宜,做餐饮的也许认为我还算物有所值。另外一个可

能的原因是,当我光着身子在拍卖台上面转圈圈的时候,花硕的买手完全被我的

脸蛋所吸引,根本就没有看到我的肚子上面还刺着字。

就像总是要挑选那些没有下过蛋的小母鸡一样,餐饮业对於以处女还是非处

女入菜这件事是认真的。大多数客人直截了当地要求未婚未育,因此花硕的雇员,

如果凭藉他的优势地位「弄髒了」那些食品女孩的话,立刻就会遭到解雇,而且

还要赔上「清洁的」原料与「不清洁的」原料之间的差价,他这辈子也别想在餐

饮这一行立足了。

这些终日在原料库中忙碌着的仓管们也是正常的男人,他们不仅整天围绕着

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转来转去,更糟的是,这些姑娘一点也不在乎就把身上的

衣服脱个一乾二净,但是他们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时候他们内心深处积聚起来的

苦闷是可想而知的。为了适应市场,绝大多数採购进来的原料都是「清洁的」,

而我因为前面所说的原因是个例外,仓储部的同事们兴高采烈地把我到来的那一

天变成了一个狂欢的节日。

我做了七年的生理性会服务,当然是无须大家再为我的清洁或者不清洁操

心了,需要操心的倒是︰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在五到七天内就把我送进厨房,下一

次这样的普遍的快乐要等到什么时候?

哦,从我住进这间铁笼子里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断过男人,仓储部有二十多个

大小职位呢!第四天半夜在值班室,阿涛用我的前面和后面连做了两次后告诉我

说,部里上报的报表说我的状态暂时不适於食用。这倒也不完全是撒谎,「三郎

之穴」肯定不能光裸着在花硕的大堂走来走去,指望食客们会特别地喜欢她。

仓储的兄们告诉我说,厨房多半会把我预先做成浓情玫瑰,然后在哪个包

厢意犹未尽的时候把我推荐给他们──因为我的脸很美,而浓情玫瑰到最后剩下

的就只有她的脸,女人全身其它的地方醃透了乌黑油亮的调味酱,也就没有「三

郎之穴」了。这真是个巧妙的意,他们说,过去店里弄坏了外观的食用品类都

是这么处理的。

不过,这一年多来我始终被报告为不适於食用,我成了仓储部的保留节目,

一个集体的秘密。没过多久,我就在整座花硕中四处游荡,要是哪一个部门提到

了那个「进来好几个月了还没销售掉」的女孩,仓储部就会带上我去找他们谈谈。

市场部、财务部、厨房,甚至那些长着青春痘的门卫们,开始还让我在身上

披着一条纱巾,后来就连我自己都懒得再收拾它了。餐饮场所的工作气氛从来是

很宽松的,我全身上下仅有的穿着只是在赤脚上套了一对细银丝襻的高跟拖鞋。

如果食用类的姑娘们都不在乎,我当然更没有问题。

市场部的形象设计老杜在无聊的时候让我给他做模特画素描,我摆出一些怪

诞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他跟前,后来他停下笔盯着我看了半天。「让我想想,让

我想想」他敲着自己的头说︰「上次那个黑女孩被吃掉以后剩下的小玩意儿

呢?」

他拉开身边的抽屉乱翻了一阵,找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铜铃铛,「你适这

个!」他不容质疑地说。

这个小东西现在就挂在我的阴阜下面一点的地方,我肚子上的那个箭头正好

指着她,有古怪的幽默感。我一动,它就清脆地响。它可是凭着一根簪子似的小

钢针横过来卡在我阴唇中间的,两头都往肉里埋得挺深,那天市场部的好几个小

夥子紧紧地按着我弄了大半天才弄好,痛得我没命地叫。更坏的是,男人动它也

响,而且也痛,我这片小草地可就是为了常有男人动来动去才留着的呀!

不过形象设计们整天琢磨的是别的事,比方说意趣,比方说和谐,艺术家才

不在乎我们在普通的生活中会遇到什么呢!

公司的总经理肯定是瞭解我在他饭店里的普通生活的,考虑到他的僱员所面

临的实际问题,我想他实际上是默许了仓储部的鬼把戏。直到有一天老总大半夜

从外面公干来,突然推开人事部的门,里面几个值夜班的小夥子围了一圈在打

牌,我正搂着一个小子的脖子看热闹,他们向仓储部借了我来陪他们玩通宵。

老总朝光溜溜的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这里不该让食用女孩上来的,

你们给我小心一点,要是她从窗口跳出去,你们就没有安全奖了。」

虽然自杀或者是逃跑的行为在第二等级中很少见,想一想菊姐她们家的遭遇

吧。不过公司对食用品类的管理仍然很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在非工作时间我们

只能呆在地下备品仓库的铁栏杆里面,在工作时间也只能放出当天出场的人,活

动范围仅仅限定於工作场地之内。

很明显,老闆对於我这件事比较宽容,仓储部在掌控他们的原材料方面更是

完全的内行。为了表现出老闆的提醒已经受到了重视的样子,他们找了一副不算

太重的脚镣给我带上,再用连着小链子的手铐铐上我的手。自从菊姐成名之后,

弄根铁链把第二等级的姑娘们拴起来可不是一件需要很创意的事。

我可不像菊姐那样能带着镣铐奔跑和打斗,我的长处从来就是我惹人爱怜的

纤弱与娇羞。拖着这么一长串大麻烦,我就连高跟拖鞋都没法再穿了,只好光着

两只脚丫、缩拢起脚趾头在厨房油腻的瓷砖上一扭一扭地走路,逗得人发笑。好

处是,这样大家就放心了,我还跟原来一样可以在饭店里到处逛来逛去。

我刚问过阿涛,原来这几天没见到李医生是因为他已经离职了。新来检验食

用品类卫生状况的是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年轻人,姓邱。在李医生那里我是决

不会有一点机会的,他是个逢场作戏的厌世者。

按照操作规程我该开始清洗自己了,我认真地洗了一个澡,没有梳头。在走

进楼层中的卫生检验室时,我光滑的裸体上还挂着一串串清亮的水珠,满头长已

过臀的秀发被浸得透湿,像是一整匹黑布似的紧贴在肩背上。

「邱医生,检查我吧。」我在门边停住了脚,他桌子上摊开着一大堆准备上

报的什么表格。「我身上都是水,会弄湿您的纸片的,您能借我什么擦一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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