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挫骨扬灰：丧气散杀人无形，地沟油救死有功(2)

客栈内顿时炸开了锅，骂声大作。群雄纷纷将矛头对准华克之及丐帮众人。正经和尚道：“阿弥陀佛。华帮，请你给众位英雄一个交代。”正色和尚大声骂道：“你们丐帮也太卑鄙无耻！邀请我们来投标，竟然在食物中下毒陷害我们！阿弥陀佛，给老子拿命来！”待要站起来跟华克之拼斗，却觉两腿发软，只得乖乖地坐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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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也感觉全身酸软乏力，试着运了运内力，发觉真气淤滞不畅。他又问了问丐帮的其他人，也是一般的反应。华克之难过地道：“正经大师，各位英雄，我们丐帮上下也都中了毒。毒药定然不是丐帮下的！还乞明察！”正经和尚等人见鲁猪脚、贾大空和上官隐等人也都中了毒，便确信华克之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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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丐帮的地盘上，却不是丐帮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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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大吼道：“是哪个贼子要害天下英雄？阿弥陀佛，快给老子滚出来！”虽然真气不能在体内流转，但他天生大嗓门，吼声在大厅内旋，震得厅内嗡嗡作响。他连吼了三声，除了群雄的叹气声之外，并无人搭话。群雄四处张望，看可有下毒之人出现。观望了一阵，也没发现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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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唤过八袋子邱胜利，命他赶紧飞马上山报信。邱胜利中毒不浅，在数人的帮助之下，方才跨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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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药看来只是让大家丧失功力，设计诛灭群雄之人恐随后就到。华克之意欲带领大家躲藏起来，可是与会者超过千人，要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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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师太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两粒莫龙丹，赶紧掏了出来，递给“华得来”一粒，自己服一粒。立山圣母道：“妹妹，莫龙丹恐怕对这种毒无效。”虽然这么说，她也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五粒莫龙丹掏出来，分给周掌门以及金城派和峨眉派的子们。令狐狸精赶紧将自己这一粒还给圣母，道：“还是师伯先解毒好。子武功低微，即便解了毒，也无法应付强敌。”玉箫师太也道：“姐姐，还是你服吧。倘若能解毒，周掌门、华小侠以及咱们俩可以携手对敌。子一辈先不着急，渡过这一关后，再设法替她们解毒也不迟。”立山圣母便不再客气，将最后一粒莫龙丹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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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师太问立山圣母道：“姐姐，你为何觉得莫龙丹对这种毒药无效呢？”立山圣母答道：“我研制莫龙丹之时，对各门各派的毒药都做过研究。中土大大小小共有一千三五十九个门派，其中用毒药的有二七十七个。莫龙丹便是针对中土这二七十七个门派的毒药研制的。绝大多数毒药毒性特征明显，便是不会医术之人也能识别。有一些不易察觉，需要借助工具。我年轻时经常在江湖上行走，因江湖险恶，故警惕性颇高。今日开饭之前，我本已做过一些手脚，没有发现毒药才放心大胆地食用。哪知此次这恶贼投的却非中土毒药，无色无味，用工具等诸般手段都检测不出。而且，刚中毒之时毫无感觉，只是后来小毛驴进来提醒，才发现真气已淤滞，浑身无力。既然我没有测出毒药来，那莫龙丹多半就没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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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立山圣母的解释，玉箫师太的心不禁猛地一沉。隔了半晌才道：“姐姐是神医，可否再查一查饭菜中的毒药，临时给咱弄点解药出来？”“我正在琢磨。”立山圣母随即又摇头道：“唉，投毒之人实在是毒理大师，非我辈可及。估摸着等我想出办法之时，咱们都已经做了别人的刀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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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问道：“会不会又是魔教干的？”正经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以为多半便是。魔教不除，武林焉得安宁？”立山圣母道：“正经大师，华帮，以老太太的粗浅见识，这毒可不是魔教下的。”正经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本来以为，今日下毒之人和金瓶似的小山设陷阱的，二者都一般地歹毒。原本武林中门派之间有些恩怨在所难免，互相仇杀也天天都在上演。可是，想把天下英雄全部消灭掉的，恐怕除了魔教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或者门派。圣母是神医，尤其善于解毒。既然圣母这么说，那魔教下毒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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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师太道：“青城派的人缘何今天缺席，莫非又是他们干的？”上次在金瓶似的小山上，大家曾怀疑过青城派堵洞放蛇。虽然后来大家都认为是魔教干的，但此时既然立山圣母排除了魔教下毒的可能性，玉箫师太便又想到了青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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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跟湿儿一家人下山时，因为湿儿聊得兴起，误把大伙儿带到偏僻小路上去了，却意外发现青城派被人灭门。其他门派因都从大路下山，均未发现青城派遇害之事。华克之曾将此事告诉过泰山派云松道人、丐帮的东方不红及申屠杀等数人。刚才为了激起群雄对魔教的愤慨，为免偏题，便故意隐去了青城派被灭门这一枝节。此时听玉箫师太有此一问，便猜测旭日山庄的东方无能父子以及东方不红等人尚未给其他人讲过，这事在江湖上便并未传播开来。他心想，今日群雄聚会，各派掌门、高手都富有江湖经验，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一下，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如果也是魔教的人干的，那就再好不过。当下便道：“华某从金瓶似的小山下来的途中，发现青城派众人已经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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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都吃惊不小，几乎没几个人相信华克之所言是真，纷纷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华帮请再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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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道：“华某当日同旭日山庄的东方无能前辈一家一起下山，聊天之中误入偏僻小径。无意中发现青城派众人已经归西。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但面部扭曲，似是惨痛而死。迄今为止，华某仍然琢磨不出凶手是何许人也，正想借此机会，向诸位前辈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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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山掌门周云才道：“青城派众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四个前辈高手加上七个后辈子，总体实力也不算弱，十一个人被人一锅端，下毒手之人应是绝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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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道：“要贫僧一个人把青城派十一个人都杀掉，也难以做到。阿弥陀佛，谁他娘的如此厉害？武功竟然比老子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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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师太道：“秃驴真是大言不惭。就你那点微末功夫，还好意思拿出来说？我看此人比你厉害不知多少倍，差不多快赶上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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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大怒道：“牛鼻子休得胡说八道，有本事咱再来比过！”二人现在都浑身无力，只好打打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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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和尚思半晌，接着华克之的话说道：“阿弥陀佛。全身没有伤痕，却惨痛而死。华帮可曾检查过他们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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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检查过。四肢并无伤口，全身也都没有伤口。”华克之心想，都说你这大师江湖经验丰富，没想到思半晌，问出的问题却也了无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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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的意思是，华帮有没有抬一抬他们的胳膊和小腿，看看里面的骨头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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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骨扬灰？”淡定道人、玉箫师太和立山圣母几乎同时惊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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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闻，有一种极厉害的武功叫做“挫骨扬灰”。被害之人的胳膊或者腿上的骨头被人用高深内力摧毁，变成粉末。受害人因剧痛而死，面部因剧痛而扭曲。但是，全身在外表看来却跟正常人无二。如果把胳膊或者腿抬一抬，便知里面柔软无骨。时至今日，尚无人亲眼见到这种功夫以及身负此种功夫之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