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娱乐圈]

第246章 (4)

佣人领命去了,?k庭春寻了个由头,想要将田雪和?k昭赶到楼上, 田雪好打发,问题是她那个被溺爱的女儿

“我的树顶还没装饰完呢,再等等嘛!”?k昭噘着嘴撒娇道, 换做平时,她一定会依了她的意愿,但是现在?k庭春眉心一皱,神色严厉地张开了嘴。

“等什么等!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到楼上去!”?k庭春的斥责还未出口,?k安秋已经大步大步从楼梯上走下,沉着脸怒喝道。

见了舅舅,?k昭不敢再放肆,被田雪乖乖拉上了楼。

无精打采地走上楼梯后,?k昭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田雪忽然拉住,她吃惊地回头看着对方,这个脾气好得近乎懦弱的嫂子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着用口型问她:“要不要去悄悄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将提包和随身饰品交给满面笑容的女佣“代为保管”,又经过一轮严格苛刻的“安全检查”后,薄荧终于进入了?k家的大宅,一楼的非相关人士已经被全部清空,只剩下圣诞气氛浓厚的豪华圣诞树和坐在圣诞树旁沙发上全神戒备、厌恶地盯着她的?k安秋和?k庭春。

?k庭春的眼里除了厌恶,还有一层漂亮女人对漂亮女人的嫉妒,浅薄地浮在她狭长优美的眼眸里。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仿佛是在借此给薄荧心理增压,而薄荧甚至连理会的精力都懒得分给这种小伎俩,在两人开口之前,就仿佛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地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谁允许你坐下的?”?k安秋沉着脸看着薄荧。

“我在这里坐下,还需要谁的允许吗?”薄荧对着他可怕的脸色微微一笑,带着讽刺笑意的眼波接着扫过一旁的?k庭春:“爸?妈?”

躲在二楼抓着楼梯扶栏偷听楼下谈话的?k昭被这等同于平地炸雷的一声“爸妈”给震得险些从楼梯上摔下,身后一只熟悉的手及时拉住了她,她神情惶然地向后看去,田雪对她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随即就重新专注地看向了楼下。

“你给我小心说话!”楼下的?k安秋在低声怒喝:“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了,如果那些追在你身后的狗仔拍到你出入?k家这一幕,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如果你还想得到?k家的帮助,就不该做出这样的莽撞行径!”

?k庭春也冷冷地看着薄荧,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上门勒索的小丑。

薄荧望着两人,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我有说过一句,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帮助吗?”

?k安秋和?k庭春警惕地没有说话,目光狐疑。

“十四年前,当我被福利院的孩子们投掷爆竹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十四年后,我在酒桌上强颜欢笑喝到胃出血的时候,我也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薄荧微微一笑:“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你们为什么会反而认为,现在功成名就的我会向你们寻求帮助?”

“不管怎么样,你都该更谨慎。”?k庭春开了口:“?k家好不容易才把网上那些流言压下,你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k庭春心中对薄荧的愧疚在她登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抛在了脑后,此刻?k庭春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埋怨,埋怨薄荧的不知趣,埋怨薄荧的不懂事,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找上门来呢?难道她不知道家里还有?k昭,还有那么多双不相干的眼睛吗?她的丈夫郭恪正处于竞选中央政治局委员最关键的时期,一点错都不能出,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好好地做她的大明星不行吗??k家动用这么多关系替她压下网上的流言,难道她还不满足吗?

“……过去,我们是有疏忽。”一听不是来要挟的,?k安秋的神色稍霁,有了虚情假意的余裕:“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应该明白我和你母亲的身份注定有许多身不由己。除了认祖归宗以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想办法尽量弥补你的。”

“你们想怎么弥补呢?”薄荧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垃圾在扔出手中的一瞬间,就和扔出垃圾的人毫无关系了,对你们而言,我只是一个让你们不愿想起的错误,一个让人蒙羞的污点,可是对我而言,不是这样。”

“你们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回来接我。”薄荧用闲谈的平淡口吻说:“我等了很久,等了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相信,你们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抛弃我了。”

“我们也有难处……”?k安秋面露哀愁,?k庭春在一旁配合着红了眼睛。

而薄荧,脸上只有淡淡的嘲讽。

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舅舅依旧衣冠楚楚,养尊处优的母亲依旧容颜美丽,从二楼俯视两人的?k昭却觉得自己的两位至亲前所未有的陌生与可怕。

旁边的田雪看了失魂落魄的?k昭一眼,悄然无息地后退到走廊的拐角打起了电话,在半晌等待后,电话被接通,那端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声:“我不是让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吗?”

“你猜的没错,薄荧果然和?k安秋有关系,她就是?k安秋和?k庭春乱伦生的孩子。”田雪对男声的不耐烦恍若未闻,开门见山地说道:“薄荧现在就在?k家,我看她来者不善……我应该怎么做?”

“你马上把消息透给郭恪。”电话那端的声音立即急切认真起来:“务必要赶在薄荧和那两夫妻握手言和前让郭恪到场!”

“秦焱!”在对方挂掉电话之前,田雪叫住了他,她一向死水般没有朝气、麻木无奇的眼中忽然焕发出强烈的光彩:“我有帮到你吗?”

“你帮了我大忙。”秦焱的声音柔和下来:“记住,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等我回头给你电话。”

仅仅是一个缥缈无踪的承诺,就让田雪死寂已久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不在乎秦焱对她是不是只有利用,她就像一只昏了头的飞蛾,火焰让她看见光明,她就朝着灰飞烟灭的结局头也不回。

秦焱挂了电话,重新走回集团大会议室。他不顾台上还在作年终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快步走到秦昭远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秦昭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气场却变得越发冷酷锐利,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揣测不安地看着两人,台上作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程遐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眉头微微下压。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内容改日再议。”秦昭远说。

股东和高管们面面相觑,接着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识趣地陆续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秦昭远冷冷地看着程遐,开口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和薄荧有所往来了。”

“我也已经回答过你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程遐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私事如今已经影响到了集团的整个大局,这还是你一个人的私事吗?”秦焱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程遐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皱起眉,冷冷的目光射向秦昭远身旁的秦焱:“薄荧出什么事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乱伦私生子,沉默这么多年后忽然大摇大摆地上门勒索闹事,你说如果不是背后有你撑腰,她有胆子这么做吗?”秦焱质问。

“就像当年你敢敲开我的房门,叫我一声大哥那样?”程遐冰冷的神色里闪过一抹讥讽。

“你!”秦焱瞬间涨红了脸:“难道我不该喊你大哥吗?我们血脉相连,原本就应该携手共进退,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现在的位置!”

“腿长在你的身上,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程遐冷冷说:“这世上或许有人能主宰你的人生,但那不是我。”

秦昭远垂下目光,不辨喜怒的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佩戴的,由月像盈亏、深蓝色盘和蓝宝石星瀚三层表盘组成的金属腕表上,他望着灿烂星河中由银白色镂空柳叶针投下的阴影,忽然开口打断了秦焱和程遐的争论:

“我快死了。”

平静到漠然的声音如同一个深邃无底的黑洞,瞬间吸走了会议室里的一切声音,只留下无边的死寂。

程遐皱起了眉,眼底流露出一抹错愕,而秦焱则在呆立半晌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地死死盯着秦昭远:“爸……你说什么?”

“两个月前,我检查出了晚期骨癌。”秦昭远平静地说:“如果没有意外,最多一年,逸博集团就需要进行权力交接了。”

“骨癌?”秦焱呆呆地看着秦昭远,依旧是不愿也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想要露出他惯常散漫的笑容,露在脸上的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表情:“是不是检查错了?怎么会是癌……而且还是晚期呢?”

程遐不言不语,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昭远。

秦昭远对秦焱的话恍若未闻,他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着未完的话语:“在我死前,谁先签下塞维利亚逸博城的合同,谁就是逸博集团下一任的掌门人,如果没有人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已写下遗嘱,包括逸博集团在内的所有遗产,都将捐给慈善事业。”

“爸!”秦焱现在的震惊又是因为另一种原因了。

程遐看了秦昭远一眼,什么都没说,抓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k家安静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触即发的危险火星,?k安秋和?k庭春目不转睛地盯着薄荧,直到后者终于打破缄默,对他们微微一笑:“你们不必担心,我即使期望过认祖归宗,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个幼时荒谬的梦,这个梦早就醒了。”

薄荧笑着说:“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报答你们将我带到这个世界。”

“报答?什么报答?”?k庭春眼中露出一丝不解:“我们也没给你做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不用你报答。”

?k安秋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k庭春城府更深,听薄荧这么说,立即露出了狐疑戒备的神色。

“当年你们抛弃我的时候,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薄荧说:“但是今天,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k安秋的语速加快,神色里也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到手的遗产一眨眼就少了一亿,这感觉不好受吧?”薄荧微笑。

?k安秋脸色大变,一旁的?k庭春则显得更加疑惑,而就在?k安秋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浮现,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朝薄荧冲来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一个带着薄怒的严厉声音:“你说什么一亿?”

穿着正式西装,仿佛刚刚散会的郭恪大步向客厅走来,他怒其不争地瞪着?k安秋:“你又闯什么祸了?”

“这是?k家的家事,和你郭书记有什么关系?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用在哪儿,怎么用,都不是你该管的事!”?k安秋一脸怒容,身旁的?k庭春见到郭恪一开始还面露惊喜地站了起来,但在视线扫到似笑非笑的薄荧后,好像才想起了现在是个多么不合时宜的状况。

“恪哥……”?k庭春勉强地笑道,她看着郭恪,神色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姑娘一般,美人含泪,谁见犹怜。

“别着急。”郭恪缓了语气,对?k庭春说完后,又看向了脸色阴沉的?k安秋和稳坐钓鱼台上的薄荧:“薄小姐。”

“郭叔叔。”薄荧笑,她平静轻缓的声音仿佛带有更深的意义:“……好久不见了。”

郭恪对薄荧的潜台词恍若未察,他看着薄荧:“你刚刚说?k安秋的遗产已经少了一亿?”

“这件事,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薄荧笑而不答。

“什么狗屁当事人!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你和张超是一伙的!怪不得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妹妹,这就是你和他搞出来的阴谋!”?k安秋起身怒指薄荧,一张成熟俊雅的面孔被暴涨的怒火扭曲,失去了所有风度。

“张超的妹妹是否存在,我想你应该调查得足够清楚了。”薄荧面无波澜,连睫毛都不曾抖动:“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你也不会冒着入狱的危险去挪用银行资金,急于封口吧?”

薄荧的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你挪用了银行的资金?!”郭恪猛地转头看向?k安秋,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我已经补上了!”?k安秋不甘示弱地怒吼。

“你挪用了银行一亿的资金,又用遗产补了回去?”郭恪转眼已经理出了事情头绪,他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k安秋:“你以为补上就可以了吗?如果可以,薄荧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你拉下那个位置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和我商量就做决定?!”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自己是我父亲的儿子了?别做出这副兄弟的样子来,恶心!你现在拿着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k安秋越发恼怒,脸庞涨红。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就是因为你永远这样狭隘冲动,老师才没法将?k家放心交给你!”郭恪怒声说。

?k庭春手无足措地看着争吵的两人,几次欲言,又因为不知该劝什么而闭嘴。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挪用银行资金?就凭你嘴皮一翻吗?!”?k安秋有恃无恐地怒视薄荧。

“登门拜访,我当然带了礼物。”薄荧说:“如果连你自己都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挪用的这一亿资金,我带来的u盘正好可以帮助你回忆起来。”

?k安秋脸色一沉,马上疾步走出客厅,呼唤佣人将薄荧被收缴的东西拿来。

郭恪对她冷目而视:“……做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心力导出这场闹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呀。”薄荧挑眉轻笑,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光华流转:“我是来报恩的。”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

薄荧平静的目光下暗藏着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吞噬撕裂每一个被卷入漩涡的有罪者。她一一看过在场众人,阿德剌斯忒亚的制裁之剑在她眼中闪着冷酷的寒芒。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将她视为污点掩盖于世间的郭恪,扫过身体里每滴血液都充斥着不自知恶毒的?k庭春,扫过人面兽心、利欲熏心的?k安秋,扫过二楼露出半个身子、神色惶然无措的?k昭和倚着栏杆,不急不怒、仿佛看好戏一般的田雪。

薄荧的目光重回郭恪,平静缓慢地说:“这件事如果流露出去,葬送的不仅是?k安秋的余生,还有和?k家捆在一起的你吧?整个?k家,都会如漏水的巨轮一样,缓缓沉入汪洋大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中国政坛里。”她笑了起来:“郭叔叔,当年你劝说我生身父母将八岁的我遗弃的时候,可没有给过我选择,今天我却给你带来了选择的机会你不想感谢我吗?”

“……我还是小看了你,早知如此,十四年前我就该把你带走放在眼皮底下。”半晌无言的注视后,郭恪说道:“那时的你对自己的家世和出身还一无所知,你所知道的关于家族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我们唯一让你知道的姓氏,都不过是和家族同音的假姓,可即使这样,你还是捕风捉影地推理出了现状的关键。”

“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我是来带走你父母的人,你没有提出质问,没有哭闹害怕,更没有对我表现出敌意抗拒,恰恰相反,你在我面前越发乖巧可爱你甚至清楚地知道,要想跟着父母回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别人的孩子。”

“‘如果郭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私下无人时候对我说的这句话。”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薄荧:“这是我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得一个年仅八岁的孩童可怕。”

“所以,你说服了我的生身父母将我抛在医院。”薄荧轻声说:“你不怕节外生枝,因为在你看来,我根本活不到可以节外生枝的那年。”

“你想的没错。在医药费断绝的情况下,我原本应该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薄荧慢慢地说着,慢慢地笑了起来,仿佛阳光下一粒闪着光辉的冰晶,冰冷又璀璨:“我原本是一个应死的人,可是我却活下来了,我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一个苟延残喘在这人世间的机会。”

“……我已经补偿过你了。”郭恪说:“陈厚是我派来照顾你的人,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反而被你策反和我断绝了联系;你以为一个初来乍到、只是小有名气的电影导演就有让养女入读顺?学校的能力吗?让顺?的校长破格招收你的,是我;你的出身丑闻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压下这一切的,也是我”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普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名声和财富,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开始你的新生活呢?”郭恪说:“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我走不了,也不想走。”薄荧淡笑。

已经检查完u盘内容的?k安秋铁青着脸大步走进了客厅,看到?k安秋难看至极的脸色,郭恪已经明白u盘里的东西是货真价实、足以将整个?k家炸得分崩离析的定时炸弹,神色越发沉重。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站在这里”薄荧对着沉默不语的郭恪和脸色可怖的?k安秋扬起安定的微笑:“邀请你们来地狱做客。”

259、第 259 章

“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u盘里的东西到了政敌手里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效果。”薄荧说。

赶在神色可怕的?k安秋说话之前,郭恪先一步开了口:“说吧, 你有什么要求或者, 你能提供给我们什么选择?”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薄荧从沙发上姿态悠然地站了起来,她越过前方的郭恪, 径直看向恨恨瞪着她的?k安秋,低若蚊吟地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薄荧将目光从?k安秋身上移向在场他人, 又快又轻地说道:“你们有两个选择,一, 把?k昭借给我一天, 我销毁u盘里的证据;二,选择?k昭,任由这份证据传到政敌的邮箱里。”

薄荧的声音落下后, 偌大的客厅里持续了短短数秒的寂静,?k安秋一脸错愕加一闪即逝的安心, ?k庭春大惊失色, 郭恪则深深皱起眉头,回答呼之欲出;楼上偷听的?k昭满脸吃惊, 下意识地看向她的父母, 旁边的田雪则是一脸疑色。

当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后,?k安秋毫不犹豫地说:“可以”,与此同时, 郭恪想也不想地一句“不行”和他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听到?k安秋一口答应,郭恪立马大怒:“?k安秋!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决定?!”

“这还用得着考虑?”?k安秋眼睛一瞪,说得比郭恪还理直气壮:“这东西要是流出去, 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说政治局了,你怕是要不了两年就会被调出中央决策层!再说了,让?k昭和薄荧去一天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她还敢杀人吗?”

“?k昭是我的女儿!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她的安全去赌!”郭恪怒不可遏:“我和你不一样!”

“你怎么和我不一样了?!”?k安秋也怒了:“你是面具戴久了忘记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吧?我们都是男人,难道我还不清楚你愿意和我妹妹结婚、忍气吞声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原因?现在我爸一走,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想要在?k家翻身做主人了?!”

“?k、安、秋!你不要欺人太甚!”郭恪脸上的冷静正在被怒容逐渐取代,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些烂事,都是你造成的!”

“都是我造成的?!”?k安秋冷笑一声,恨恨说:“如果当初不是你劝我们把薄荧丢在医院,今天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哥!”?k庭春半痛苦半恼怒地尖叫一声:“不是说好不提从前的事了吗?!”

“是这个狗娘养的得寸进尺!这是?k家!这里永远姓?k!”?k安秋激动到嗓子破音,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连脖子上都凸起了条条狰狞的青筋:“郭恪,你别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跑!咱们一起蹲号子!”

而郭恪的回应是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直拳。

西装革履的郭恪脸色铁青,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击倒?k安秋,紧接着又跨到他身上趁?k安秋反应不及,连续数拳砸到他的脸上。

?k庭春惊声尖叫着扑了过去,想要制止冲动的郭恪,而?k安秋此时也被揍出了雷霆怒火,不甘示弱地和郭恪打到了一堆,?k庭春想要分开两人,却又不敢靠近怕被殃及池鱼,只能一边掉眼泪一边不时发出惊恐的哀鸣。

楼下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薄荧就安静地站在汹涌的漩涡旁冷眼旁观,她冰冷的目光从狗咬狗的两个两个男人身上移开,投向独自站在二楼,脸色惨白的?k昭身上。

她呆呆地站在扶梯旁,看着楼下的三人,就像是被提起后颈四肢悬空的幼猫一般,神色惶然无助,双眼含泪。忽然,她呆滞的视线看到了冷冷注视她的薄荧,就像是在冰冷刺骨的冷水中过了一遍,?k昭忽然清醒,忽然向楼下跑去。

“住手!别打了!爸,舅舅别打了!”?k昭在那一瞬爆发出超出自身极限的勇气和力量,竟然插进两个打的难舍难分的成年男性中间,硬生生地隔开了两人。

“你滚开!”?k安秋在?k昭的面前堪堪停住拳头,他气喘吁吁地怒视着?k昭。郭恪从地上爬起,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神色阴沉地看了眼手背上留下的血迹:“回你的房间去。”郭恪抬眼,对?k昭冷硬地命令道。

“我不!”?k昭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痛苦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父亲和舅舅,哭着说:“爸!舅舅!你们都怎么了?现在的你们让我觉得好陌生好害怕……”

只知道流泪的?k庭春总算找到组织,揽过?k昭更加奋力地流起泪来,美人哭起来也是美的,?k庭春哭得梨花带雨,眼眶发红,目光还不忘谴责埋怨地看着薄荧,她掐去了最初的因,只看最后的果,认定薄荧就是那个破坏她幸福家庭的罪魁祸首。

“生下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k庭春流着眼泪,满含怨气地说。

薄荧麻木的心脏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将她带到这个冷酷又温柔的世界的人,目光之深、目光之冷,让?k庭春不由搂紧了?k昭,似乎想从旁边人的身上汲取一丝热度。

一重一轻两个脚步声从玄关处传来,男人清晰冷静的皮鞋声在这躁狂的人间地狱中如同一汪清泉,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程遐”?k安秋怒容更甚,他转头瞪向程遐身后的田雪,怒吼:“谁让你带他进来的!”

“不是你说要好好招待秦家的人么……”田雪恢复了懦弱的样子,一脸不知所措。

“程遐,你来了也好。”郭恪已经看不出动手时的失控模样,他冷冷地看着走到薄荧身边站定的程遐,质问道:“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自始至终没有亏待过秦家,甚至力所能及的地方还对你们多有照顾,这一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薄荧手中的u盘,要说你不知情,我不相信u盘里不是单凭一个娱乐圈明星就有能力弄到的东西”

“?k家对薄荧或许有所亏欠,但对你我们是全然无愧的。”郭恪看着程遐:“?k昭从小叫你哥哥,我也早已把你当做自家人,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算计?k家,算计?k昭?”

程遐看了眼安静旁观的薄荧,没有解释u盘的来源他的确不知情,而是等同默认地转而说道:“?k昭和过去的事没关系,我相信薄荧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不会牵扯无辜的人?”郭恪气笑了:“那你告诉我,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只是为了和我女儿坐下来喝一次茶吗?!”

程遐愣了愣,转眸看向薄荧,目光中带着一抹疑问。

对薄荧来说,和程遐的这几秒对视既短暂又漫长,她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态说:“无不无辜又怎样呢?”

“你不是这样的人。”程遐直视着薄荧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薄荧没有马上回答,她看向柔弱无助、惹人心怜的?k昭,定定地看着这个和她在血缘上最为亲密的无垢少女,她的心在胸腔里紧缩成一个干瘪的硬核,她的敏锐和清醒让她深知这枚硬核的丑陋,但她却宁愿在这一刻当个愚蠢而不自知的恶人,这样她的自我厌恶也会在复仇的快感中消失吧。

“你只是没有看清真正的我而已。”她轻声说。

如果你见过十四年前在每一节计算机课上绞尽脑汁组合关键词搜寻家人信息的那个女孩;如果你见过在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里无助地睁眼等待天明的那个女孩;如果你见过省下三个月午餐钱,提心吊胆揣着一个昨夜偷偷藏下的干硬馒头,坐四十八个小时硬座大巴上京寻亲的那个女孩如果你见过她,那么也应该见过在?k家大宅外哭得肝肠寸断却寂静无声的那个女孩。

她伤痕累累、蓬头垢面,手背上还残留着同个福利院的孤儿用铅笔故意划下的伤口,而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叫停了高级轿车,在?k鲲泽鼓励的话语中将身上的钱尽数掏给了不敢抬头、满腹哀痛绝望的那个女孩。

薄荧和?k昭,两人相差九岁,?k昭在薄荧被抛弃的第二年降生,一个是飘零的荧火,一个是不落的太阳,一个是地上的淤泥,一个是掌心的珍宝。

“如果你见过从前的我……”薄荧看着?k昭,轻声说着不知是对?k昭还是对程遐所说的话。

如果你见过从前的我……是否会原谅现在的我。

“做出选择吧。”薄荧看向决定少女命运的三人:“是要问心无愧的失去所有?还是要让生命定格在无尽的悔恨当中?”

?k昭看向郭恪和?k安秋,没有人说话,她又看向自己的母亲,?k庭春张了张口,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神色不明的郭恪和?k安秋后,怯懦地闭上了嘴。

?k昭的眼泪渐渐洇出眼眶。

“……你会对?k昭做什么?”郭恪开口。

“我会拿走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薄荧微笑:“但这对你而言真的重要吗?”

“薄荧。”程遐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什么是会让我后悔的事?”薄荧压下心中言不由衷的隐忍和痛苦,用力甩开那只和主人一样看似冰冷,实际却温暖不已的手。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没有早一些下定决心。”薄荧阴冷地微笑着,转身走近?k安秋和?k庭春,她每走一步,?k安秋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k庭春就搂着?k昭害怕地后退一步。

“觉得我可怕吗?恶毒吗?邪恶吗?死后应该永堕炼狱吗?”薄荧在离两人只有短短数步的距离站定,她冷笑着说:“不要怀疑你的感受,因为你感受到的就是真实,你眼中映照出来的我,也是你们自己真实的模样。”

“现在,离我的邮箱自动发出邮件只剩下三分钟。”薄荧冰冷的目光从郭恪、?k安秋、?k庭春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做出决定了吗?”

还是没有人说话,唯有?k庭春,紧紧抱着?k昭,泪流不止、充满憎恨地看着薄荧:“……你这么对自己的亲妹妹,会不得好死的!”

“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会有善终的一天。”薄荧笑意更深,声音却随着更冷更轻了。

“你”?k庭春还要说话,被她搂住的?k昭从她怀中挣脱出来。

“我跟你走。”?k昭紧抿嘴唇,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也请你遵守约定,销毁证据。”

在?k庭春的哭泣声中,薄荧带着?k昭走出了?k家大宅。

薄荧虽然一次都没有回头,但依然知道程遐就牢牢跟在身后,他沉郁安静的注视如影随形,牵动着薄荧内心和痛觉相连的每一根神经,他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初雪天,她自以为独行了很远,实际却从未走出他的目光。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回头,就一定能看见他坚定挺拔的身影。

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吧。

她在内心拼命地祈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吧,没有争吵,没有告别,就像还有未来那样寻常地转身离去,什么都不要说,从这里转身离去吧。

不要让她看见失望的目光,不要让她再次感受被抛弃的痛苦,就这么安静地离去吧。

薄荧将失魂落魄的?k昭推进汽车后座,逃跑似的回到驾驶席启动引擎时,程遐的声音隔着一面车窗,模模糊糊地传来:

“我不希望你做魔王,只希望你能自在地走在阳光下。我相信爱上你的自己,也请你相信自己,你比你以为的更坚强、更善良……更值得被爱。”

那一刻,薄荧心中所有被悬挂起来的负面情绪被人解下,轻轻落了地,她所有的防备在忽然溃不成军,她咬紧牙关,才勉强压下了冲到咽喉的哭声。

她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屹立在车后的男人,她似乎想一次看个够,一次就把他的身影深深刻在记忆里,然而她越是看,就越是不能移开目光,渐渐地,好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她的眼眶中迸发出来,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眨眼。

程遐穿着严肃低调的黑色西服,身姿瘦削但依然挺拔,整洁匀称的两道剑眉下是一双透露着沉静的幽深眼眸,冷俊的面庞或许因为冷风吹拂的原因,稍显苍白,在这张轮廓分明、眉眼冷酷的脸上,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温柔的目光。

在薄荧定定的注视中,他轻声说:“……我等你回家。”

薄荧压下喉中的酸涩,深呼吸一口,按下一半车窗,对着窗外后视镜中的程遐含泪扬起了微笑:“我想知道塞维利亚的春天是什么模样,等我回来……还来得及么?”

一抹笑意从程遐的嘴角爬起,慢慢在脸上扩散开来:“……因为是你,所以永远都来得及。”

这是薄荧第一次看见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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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火葬场也追不回|虐渣|换老公  嫁给霍司辰三年,朝雾以为自己能融化这座冰山,最后却先冻结了自己。  被查出患有癌症的时候,命快没了,心也终于死了。  朝雾终于决心离婚“离了吧,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男人嗤笑一声,幽冷的眼眸里全是轻蔑“你放得下?”  霍司辰不信朝雾放得下他,以为离婚只不过是她惯用的小手段。  却不料,离婚后的朝雾非但没有日渐憔悴,反倒活得张扬又放肆,今天包天王
X博士
互相装穷后我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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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牧晴身为孙辈中唯一的女孩子,生在金窝,长在蜜里,任何试图接近她的男孩子全被五个同级的表弟给揍得怀疑人生。母胎solo了十八年后,她彻底甩开学渣表弟们考进清北大学,麻溜地找了个漂亮穷学生罗淮谈起了纯纯的恋爱。合吃过一碗面,寒风中等过车,笑容碎在时光里,甜腻沁在眼睛里。时牧晴认真装穷认真爱,直到有一天……她作为文物鉴宝人出席一场慈善晚宴,却看见原本在外地出差的罗淮姿态矜贵地出现在了捐赠席上。“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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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连家小公主连悦是T-Fire男团队长林溪白的亲妈粉,火到出圈儿那种。  某天,一向高调追星的她在机场突生意外。  醒来时,她看到林溪白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份婚姻协议书。  连小公主·一脸不·悦——  自家崽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要给她找儿媳妇了?  林溪白递给她纸笔,眸光淡淡“签字,我要娶你。”  连悦……???  *  林溪白得了一种罕见病,无药可解,医生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  直到他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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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文案  唐萤发现这个美少年凉透了,决定带去河边……  真实的文案  天姝的原女主唐萤在不知情下,被穿越女配夺走了所有机缘,又在不知情下,捡尸了那个会成为灭世殭尸王的男二,修仙金手指变成修尸银手指,雷霆浩气的修仙之路就此成了鬼影幢幢的修鬼炼尸之路。  复活后的傅莲看到小心翼翼照料自己的少女,美貌的少年转了转潋滟的眸珠,决定继续装没脑子的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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