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荒唐自传

第 26 部分阅读

从大门一路往前直走的路,是能穿越整个竹海景区的省道;顺着省道前走,两三百米处往左拐,有一条小车道,顺着小道往上步行一百米,有一家很小的家庭式宾馆。宾馆只有两层,被密集、清翠逼人的楠竹包围着,环境清雅,我很感满意。

我打算只住一晚,第二天下午便离开回成都。宾馆老板热情向我推介:“景区很大,各景点之间距离太远,景点之间的很多路是小路,走起来费劲。全靠两条腿,得花一个星期时间才能走遍。如果选择包车,可以轻松到达各景点外,再走路进去玩,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看价钱也不贵,我微笑同意。到四川已有好几天,我早明白四川人很热情,即便是遇到商人,我依旧不太可能吃亏。

省道蜿蜒曲折,连接着能到达各景点的岔道。当天下午我顺着省道,前行参观了竹海博物馆,学习到许多关于竹子的知识,受益匪浅。接着去了忘忧谷,谷内一片清幽,只能听到溪水下流的淙淙声。爬到谷内人力能走到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再看,想起领导曾题词“蜀南竹海天下翠”,果不其然!

六点钟左右,我回到宾馆。溪水很凉,酷暑闷热,用于洗澡,倒也清爽。冲过澡后,老板娘早已给我准备好晚餐,只有一人份,我猜当天只有我这位游客入住。桌子摆放在宾馆前的水泥空地上,我坐下一看,有竹荪炒肉,有蘑菇汤等,全是天然山珍食品,不由大喜。我本已极饿,这些菜又入口清香、嫩滑,我狠吃了三大碗米饭,吃相极为狼狈。

我狼吞虎咽吃完,用湿纸巾擦擦脸上、脖子上因喝汤而冒出的汗水,正要往衣服下胸膛、腹部擦去,眼角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正直笑的少女。

她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如小家碧玉,脸容秀美,肌肤却非常圆润,五官极为精致;身形苗条,身体尚未发育成熟;或许是因为闷热缘故,她穿着白色无袖吊带衫,半透明的齐膝短裤,脚下踩着一双木屐。我暗赞,好一名清新可人的美少女!

看到她的笑容,我有点尴尬,手从衣服内抽出:“实在不好意思,太饿了!”

她道:“没事没事,很多人都喜欢吃我妈做的菜。喜欢吃就多吃点。”她声音很清脆。

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甜甜一笑,摇头:“不告诉你。”

我有点讶异,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不肯把名字告诉我的女孩子。我道:“为什么?”

“我妈说,长得好看的男孩喜欢骗人!”

我愕然,大张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又笑:“我骗你的!其实啊,我第一次和你见面,怎能把名字告诉你?”

我再次愕然,心下想道,不少女孩子第一次见面就敢和我搂搂抱抱,甚至……想到这,我忙将脑中的不良念头驱散。面对这样可爱的少女,我忽然觉得自己身心都很脏。

我终于开口:“你是不是刚上完初中?”

她搬来一张小马扎,坐我身旁:“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笑:“你哪!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小黄毛丫头。”

少女明显不服气,皱着鼻子:“可是我都16岁了。”神态很像我的小妹胡琳。

“是,不小了。”我随意看了一眼她的身材,如此哄她。

她这才“哼”一声不再纠缠于年龄,双手捧着脑袋,手肘压在两膝,看着前方竹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此的外地游客大都在万岭镇、又一村或竹海山庄一带住宿,很少有人在西大门附近留宿。因位置不佳,这家小旅馆的经营情况显然不怎样,游客停留的很少。我对老板一家三口的生意有点好奇,便道:“你们家生意还不错吧?”

她摇头,又点头,最后干脆狠摇头。

我问:“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平时都在长宁县城上学,只有星期六上山,我哪清楚。不过我听我妈说过,五一、国庆生意还可以。现在天气有点热,来的人不多。”

她这样一说,我又感到身上一阵燥热,刚才喝汤出汗,短袖恤衫已几乎湿透,很想脱掉。我道:“我光膀子行不行?”

少女笑着点头:“随便,我爸在家也是常不穿上衣。”

我想起了在成都公交车多次看过赤膊男子,老中青幼都有;我洒然一笑,便将恤衫脱掉,身上顿感一阵清凉。这时起了微风,竹子发出“沙沙”轻响。

我问了一句很突兀的话:“你去过些什么地方?”

“哪都没去过。除了县城,就是竹海。”少女脸上似乎没有遗憾,很满足的样子。

我微微一笑。

“沙沙”声越来越急,少女仰头看天,道:“今晚要下雨,不对,很快就要下雨。”

我奇道:“你懂得真不少。长在竹海的小姑娘,真是精灵乖巧。”

少女伸出舌头,似不好意思,呵呵直笑道:“哪有?对了,你家在哪?”

我道:“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呢,以后我还会来看你。”

她笑:“我将来要上高中,还要考大学,再过三年我不在这儿住,你再也找不到我!何况,你来找我干嘛?我跟你可不熟!”

我点头:“不熟悉可以慢慢变熟悉嘛!我找不到你,你去找我也行。”突然又想,三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样?住哪?我心下全无底!

我摇摇头又道:“算了,有机会自然能见到。”

少女点头:“有缘分会见到的。”笑脸上满是哲人教导后学的严肃模样。

我不再说话。雨水带着凉意飘散而下,我与少女都进入宾馆躲雨。我回二楼房间前,又见到她直愣愣看着外面。此时天已全黑,只能透过灯光看到竹林隐约的轮廓。

夜宿,听着雨声,沉稳进入梦乡。我睡前还在想,只有竹海、山泉、山珍合在一起,才能造就如此山中精灵。我与她说话不多,更无深交,却总能感觉到她如同一张白纸,心灵纯净,宛如《边城》中的翠翠;而且,她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纳木错时的我是在反视自己,而在这里,我似乎能脱却俗尘的污染,不仅因为竹海,或许还因为这名少女。但又感觉自己目前似乎没有资格追求纯净,人已然俗透,又何必强求故作高洁?天亮之后,我又会回复白天猎奇之心。

第二天起床,雨早已停止,雾气升腾。老板说今天到观海楼可以看到竹海最美丽的景色。穿过翡翠长廊,往左拐进去,便是观海楼。我爬到望海楼最高处,往下看,雾气遮掩下的大片竹海展现在眼前,烟波浩渺。再往远处、往后方、往东大门方向看,全是雨后雾气的浓白色与竹子的墨绿色。

步行经过又一村,穿越仙女湖,到达天宝寨,上到千仞壁崖之中的仙寓硐。站在山腹内往崖壁外一看,云雾缭绕,我赞叹不已:此处果然是仙人居所!我想,整个竹海都是仙人在凡间的常住之地吧!今日何幸,竟能观此美景?要我选择一个隐居地,非蜀南竹海莫属!

再绕回公路,坐车往东直走数公里后,拐入小道进入七彩瀑布景区。随后,我回到竹海山庄吃完午饭。买了一批竹制工艺品后,我匆忙离开竹海。离开前我本想再见一次少女,但她一早已回县城而去,心下不由憾憾不已。

在成都修整的一天,我去了一趟杜甫草堂。草堂游客如织,参观之时深觉无味;让我记忆深刻的却是,在入口处不远的小溪边喂鱼,鱼儿跳跃接鱼食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排队吃过龙抄手后,邀老李一起,走到附近的太平洋影城看了一场电影《七剑》。老李一直大喊,亏大了亏大了,还说以后看电影的理由绝不能是,听到天花乱坠的宣传就跑来凑热闹。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四川名气最大的景区九寨沟、黄龙。这两处景区人满为患,景虽美,我却无惊艳之心。那时我便想,等以后有钱了,一年包四天景区,春夏秋冬各季节各来一回,里面就我一人;后面跟上几个安排野餐、捧茶具、拿小桌椅的侍从;对了,还得带上几名摄像师、摄影师、造型师,我便可以在沟内尽情摆姿势留影。

使这趟“到此一游”的旅行变得有意思的是,一个可爱的女生。暑期旅行学生极多,全家老少一起出动的也不少。我单身一人,坐在车中间一排,也没人与我抢座位,身边总能空出一个位置。旅游大巴在成都各旅客集中点接游客,最后一个点上来三名女子,明显是一家子,一个妈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十六七岁的女孩并没有黄晚霞漂亮,却很有味道。什么味道?我皱眉想了想,学生味道?少女味道?似乎都是,又不是。这个女孩与胡娜、黄晚霞、杨婷、欧阳晓晓数人有异常相似的气息,令我看到后,总会心神大动。

她们三人走到车厢后头,看没位置,就让十六七岁的女孩坐我旁边,两名较大的女子则坐车尾。我往车窗靠得更紧些,以便女孩落座。

我主动开口:“你好。那两位是你妈妈、姐姐?”

她点头,没笑,语气有点冷:“是。那是我表姐。你好!”

我听出她的口音像是武汉一带的,知道她也是外来游客,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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