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这般高调回归丹阳,这般作为更是摆明儿了要在公子甚至我齐家头上动刀子,那么他必有所持,且必然牵扯极大!我们此刻无论如何都得忍住一时之气,否则一步错,日后必然是步步受制啊!”
齐玉坤听着这席话脸色变幻不定,他深呼了几口气,想借此平息心中的怒火,不让其燃毁自己的理智,可是脸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显然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挣扎。
萧洛不禁剑眉一挑,多看了那名黄袍老者一眼,看他身处的位置和他能拉住齐家大公子齐玉坤,想必在齐家地位不低,应该是齐家管家亦或是执事一流。
但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让它就这么飞了啊,于是萧洛又抚掌添了一把火:“哦?既然齐大公子你不予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这则仲裁咯!这样的话,我可就有些为难了啊,手上这马鞭貌似比不得那长满倒刺的苔荆,咱可不能亵渎神圣的《大晋刑律》啊!”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就用这刀鞘行杖责之刑吧,时间呢,也就不就纠结明日正午了,来人啊!将邢犯齐玉坤拖入东城门前,杖三十!以庇其过!”
“诺!”四名骑士带着狰狞的笑容向齐玉坤逼去!
听着这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半点喘息时间的诛心之言,看着丝毫没有将他这齐家大公子放在眼里的四名骑士,齐玉坤险些被气炸了肺,胸前如同风箱般抽拉着。看好看小说就到
瞧着眼前齐玉坤这死胖子咬牙切齿腮肉直跳,萧洛心中冷笑,他正愁着骇猴找不着鸡杀呢!这好大一个靶子就自动跳了出来,真是识趣,若不拿你开刀,岂不是对不起你这番好意了。
如今他作为萧家长公子的身份回归丹阳,整个丹阳都城盘根措结的大小家族,其他各国在此扎堆的谍报探子,在丹阳经商的豪商云集。
粗略估计下,此刻大约就有百多号人物都在盯着他萧大公子,无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了解他的底细,只求他萧洛的第一手资料。
此刻若不盯紧了,怎能站好队,若站不好队,到时候岂不是肉捞不着一块,还被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一根儿。
这么多看戏的,萧洛自然要唱一出好戏来给那些人瞧瞧,也让别人知道,什么叫做嚣张纨绔的长公子。
也让一些聪明人摸不着头脑,静观其变,晚些站队,好为他接下来的计划争取时间。
要让那些聪明人敢耐下心来陪他耗,他的实力是不够看的,与其于此,便不如索性隐藏一些实力,先来杀杀他齐家的威风,好作那敲山震虎之效。
什么事情才能达到让人忌惮的地步,那么眼前这么个三大家族之一的大公子自个儿送上门儿来,他如今不动上一动,他脑子才真被门给夹坏了。
瞧着齐玉坤面红耳赤紧紧的握着拳头,腮帮子也跟着直颤,萧洛心道:怒罢怒罢!放出心中那名为冲动的魔鬼吧!
作为齐家长公子,齐玉坤除了当年那一脚,的确从未吃过这样的瘪,在丹阳,谁人不畏惧他三分,去年欧阳那老商家闺女定亲,他还不是照样踹门抢亲,别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想一想他的背景。
堂堂大晋三大世家之一的长公子,老爹是鸿威大将军,嘉峪关三万大军随时听候调遣,外公是殿前御史大夫,说白了就是闹到朝上你也照样嗝屁,至于大晋君上,理他做甚,没有实权那就是坨狗屎。
不用算上其他,就这俩摆出来,即便是当朝大司徒曹谱休在此,也得愁的头皮发麻。
这几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先流传出一句话来,没多久整个丹阳都晓得了,宁遇虎狼,莫惹乾坤。
这句话说的就是他齐玉坤了。
而另一位,则是三大家之一霍家长公子,霍尤乾。
这二人和着一起,便是丹阳两害。
如今萧洛在民众前公然不给他齐玉坤的面子,竟然还想借着冲撞大晋皇室之名那刀鞘抽他!
齐玉坤自然是三尸神暴跳,太阳||穴青色的筋突突,跳个不停,低沉着嗓子,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萧洛,你可别忘了,你也只是个手无实权的闲游公子而已,可代表不了司狱部执法!更不能逾权掌刑!”
就像是害怕萧洛不遵守丹阳的规矩一般,顿了顿,语末又添了一句狠话:“你可忘了我爹爹和外公是谁么?莫要给脸不要脸,最后倒霉的可是自己。”
萧洛嗤笑,一个鸿威大将军加上殿前御史大夫骇一骇别人还成,但在他的计策中,这两人早晚是要撞上的,说忌惮有之,但也绝不是此刻放走这大好靶子的理由,他略略低头对不知何时跟出来的穆颜道:“你先到后面去,跟三老头儿站一起。”
穆颜乖乖地哦了一声,便往后面走去,十数名青旗卫便将其给护在了中间。
侧身看着小侍女走过去以后,萧洛这才转身,看都没看一眼被晾在一旁脸色发绿的齐玉坤,径直向着一边一直被众人差点遗忘的大晋三公主司马罄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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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司狱 出刀
司马罄瑶自那不修边幅的锦衣公子出现起,那双原本漆黑黯淡的大眼睛便重生出辉彩,死死的瞪着他,好像在几番确认这走来之人是不是就是那让她十一年都没忘却掉的冤家。..
直到那人面带轻佻的喊出让齐玉坤三尸神暴跳的‘狗腿坤’时,司马罄瑶才仿佛从梦中醒来,原本紧握在剑匣上渗出微汗的柔荑缓缓松开。
不知为何,在知晓这突然出现之人竟是那人间蒸发了近十数年之久的萧洛,特别是在他肆无忌惮的要用冲撞她之名给齐玉坤治罪之时,心中竟有种莫名的舒爽和心安的感觉。
一想到此处,原本平稳下来的气息骤然为之一乱,这家伙可是当年那个光明正大偷看她洗浴时脸不红心不跳半点罪恶内疚感都欠奉,那个在她懵懂之年便败尽自己贞操之人,他的出现怎能让自己出现心安这种温馨而又危险之极的感觉。
司马罄瑶原本那润泽却苍白的双颊,顿时如苹果般照耀着,恰如曙色之与夕阳,巧妙的相映衬着,再加上那覆额的,稠密而蓬松的黑发,像天空的乱云一般,点缀得更有诱.惑之味儿了。
而也就在她因为这个想法而微显慌乱之时,却看见那人已经撇下了齐玉坤,正向她缓缓走来,原本就因为那奇怪想法而自责慌乱的司马罄瑶更加无措了,十只像刚出土的青葱儿光滑而又柔软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萧洛在转过身,看到这十年不见的身影之时,也微微一愣。
当初那被他忽悠的团团转的小女孩,如今已然长成,长眉弱肩,身材窈窕,三千发丝用一根紫荆哈绒束于身后随风飘动,颇有风华绝代之姿。
只是在他的记忆中,这小姑娘不是一直都板着张冷脸,傲娇的让所有人都不知如何靠近,只有他才靠着厚的堪比城墙的脸皮用着近乎无赖的方法才得一亲方颜的吗?
可现在这般晕红着脸,眼神慌乱,不知如何自处的神情是要闹哪样?
就在萧洛愣住的时候,司马罄瑶这才恍然反应过来,一直保持强势冰冷的她,竟然在萧洛面前怯弱了?
当即暗骂一声自己笨蛋,然后别过螓首,冷哼一声道:“萧洛!你还有胆回丹阳?”
萧洛闻言当即就傻眼了,心道什么时候大晋三公主也跟齐玉坤那狗腿王一个德行,开口就是这句不着道的话。
当即低声苦笑道:“喂!三公主,咱们要是有恩怨,稍后再谈不迟,现在我可是为你在出头的啊!”
其实那句话脱口而出后,司马罄瑶就有一头撞死在车辕上的冲动,但身为大晋三公主的矜持和维护大晋子民的夙愿让她没有做出如此失格而愚蠢的动作。
她转过螓首来,强装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儿,一脸平静的淡淡道:“别以为你帮本宫出头,本宫就会对你心怀感激,那样的话只会让你徒增失望,即使你不出现,齐玉坤这等猪狗之辈本宫也能自行收拾,不过如今你若是硬要强插一手的话,本宫到也落得清闲,说吧,接下来你要如何?”
萧洛这才恢复了那风轻云淡的神情,心道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死傲娇的大晋三公主,嘴角微微一翘,眼睛都不眨的直言道:“这也简单,我们的齐玉坤齐大公子认为我没有掌刑之权,那么便请三公主代劳了。”
司马罄瑶与萧洛这般对话时,方才渐渐找到了当年二人在一起的感觉,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淡淡的暖流划过,可是她此时那红润诱人的檀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冒出直冒凉气:
“司狱掌刑之权吗?这还不简单?那本宫身为大晋三公主,便将这司狱掌刑之权放权与你,待会儿回宫便让父皇下旨,这掌刑的小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司狱掌刑之大权,就这般简单的放出去了?
这简直是对大晋皇权与《大晋刑律》的赤.裸裸的亵渎了,可是司马罄瑶却是知道,如今大晋的皇权早已荡然无存,如同窑子中的小姐那般岔开了双腿,随便哪只阿猫阿狗也能骑上去玩弄俩把。
正因如此,此刻她为了萧洛而亵渎自家的皇权时,心中竟有种愈加堕落放纵的另类快感。〖.〗
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放低声音,因此,二人谈话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清楚楚的灌入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
正所谓大雷希音,这淡淡的话语,却是比天头滚雷还要咤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双腿发虚。
也许简单的放权,还不至于让人震惊,可让人震惊的是,这被放权之人,可是刚才嚷嚷着就要治罪于齐家大公子之人呐,这个节骨眼上放他权,那就是在齐家的脸上啪哒一声,抽了一道响亮的耳光,更是要齐玉坤他这条小命啊!
二人这般完全不把齐家放在眼里的姿势态度,摆明了不给齐玉坤甚至是齐家的面子,身为养尊处优的齐家大公子的他自然愈发暴怒,仅存的一脸理智彻底被怒火所焚。
在失去了萧家有力的压制后,齐家这十年来势力越加庞大,大到什么地步?大晋所有朝臣联名上书他都可以当耳旁风,皇帝的圣旨他都敢拿去揩屁股!这让被欺凌之人上哪儿说理去?
前几年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