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朝平的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都有爆发不完的火气,却又能在转瞬间自动消化,转化成另一种漠视的行为。真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是“热情”还是“冷漠”?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这种个性的孩子,殷问*不免有点好奇。
“这里是化学实验室,没什么好参观的。”经过一间教室,葛朝平随口介绍。
“难得来你们学校参观,我倒挺想看看里头的设备如何呢。”挡住要继续往前走的人,殷问*对平大的化学实验室表现出极大兴致。
“化学实验室里的设备,每个学校都差不多吧!”葛朝平不以为然。
只想赶快带殷问*逛完一圈,然后解脱这份苦差事,因此对于没必要参观的地点,他自然能省就省。平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逛完整个校园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芭乐的视线。
“限于经费问题,那可不一定。”睿智的眸光闪过,殷问*云淡风轻地道:“如果你们学校的设备比较好,说不定我会考虑来任教喔。”
至少平成大学里头有了他感兴趣的人。
若非如此,他根本没考虑过要答应平大校长挖角的聘约。
遇到葛朝平,只能说是一个计划外的变数。
懒得争辩,葛朝平直接伸手去开化学实验室的大门,意外发现门竟然没上锁时,心底的郁闷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说得清的。
可恶,哪个芭乐助教忘了锁门!
要是门上锁,他就可以直接拒绝殷问*的要求。
殷问*踏入实验室,立即四下张望起里头的各项设备。私立学校的经费充足,果然实验室里的设备也都比较先进,各类化学仪器看起来完备齐全,也崭新许多。
瞧殷问*那副专注的模样,不知要研究那些死东西多久,葛朝平索性拉张椅子坐下。
走了半天,除了心情烦躁,他的脚的确有点酸。
“殷教授,你真的要到我们学校任教吗?”沉默一会,葛朝平还是忍不住问。要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教授来平大教书,肯定少不了给他添麻烦。
应付他一天,他已经觉得够累了。
拿起一个三角锥玻璃瓶看了看,殷问*放在鼻前嗅着味道,聊天般地道:“到目前为止,是还没想过要这么做,因为a大里有我和恩师的共同研究正在进行。”
所以他接受平大校长的邀请,就只当是纯粹来平大参观而已。
“其实我们学校很烂,你还是留在a大比较有前途。”葛朝平突然一扫冷淡的态度,以“非常好心”的口气劝道。他巴不得殷问*别再出现于平大的校园。
麻烦啊,就像今日的霉运,离得愈远愈好。
“怎么说?”放下实验用的三角锥瓶,殷问*望向他笑问。
嘿,误导人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吧!自任教以来,殷问*开的每堂课都爆满,从来没受过学生排斥,因此对于葛朝平的反感他特别感兴趣。
他以为自己的群众魅力、及对学生的亲和力应该是所向披靡。
被讨厌了,他竟然还感到高兴!?
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他有病
“呃就是烂烂到不行了,绝对不会比a大的水准高。”芭乐啊!问他什么鸟问题,害他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被口水哽到。
“你们学校的素质真有这么差?”殷问*带着笑意,慢慢踱向葛朝平。
睁眼说瞎话,这小子也未免太离谱了。
“没错。”葛朝平肯定的神态,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话。
停在他的正前方,殷问*一手撑着桌子,俯低身体和他眼对眼,十分好奇地问道:“既然平大的素质让你不齿,那你为什么要念这所学校?”
纯粹好奇的口吻让人措手不及。
近距离眼对眼,葛朝平一时之间张口结舌,只能瞪着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芭乐!真是芭乐的世界啊!他又被堵住话了,还有没有天理。
简直笨透了,为什么他老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他的酷脸再度寸寸涨红,黑眸里充满挫败的光芒,殷问举突然觉得他可爱极了。没有耐心和坏脾气是回事,但他的反应却总是老实得可爱。
让人有种想要好好疼爱他的欲望哪!
过于专注和懊恼,葛朝平没注意到殷问*不怀好意的笑脸,正逐步迫近他。待他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脸已经快贴在一起,冷不防地更被欺上温热的唇瓣。
难以想象殷问*会偷袭自己,葛朝平整个身体僵直,被震得完全无法动弹。
老老天!
这个芭乐教授对他做了什么?
***“你做什么!?”
理智逐渐崩溃中,葛朝平猛然推开趁他震愕中、又得寸进尺的殷问*。虽然对女人不感兴趣,也不代表他喜欢的是男人啊!芭乐啊,他竟然夺走他的初吻。
要是被其他学生撞见,他的清白不就要毁于一旦。
“抱歉,你让我有些情不自禁。”道着歉,殷问*脸上并无愧疚之情。
遑论对学生下手,他主动吻别人的例子并不多,有这股冲动倒教他自己感到意外。话说回来,感觉一如想像中美好,的确让他对这个吻有点眷恋不舍。
吻他的感觉,甜美中带着青涩微酸的味道,有点像冰凉的情人果。
很特别
“偷袭学生,你算什么老师?”猛用手臂擦着嘴唇,葛朝平涨红着脸怒吼。突然他想到不对的地方——他们都是男的才是重点!他是男的竟然还吻他。
可恶啊,这个变态的芭乐教授!
“你不是我的学生啊。”殷问*赖皮地笑着,随口扯个理由。
“谁说我不是你的学生——你就可以侵犯我?”葛朝平气得想告到教育委员会去,让眼前这芭乐教授从此断了教书生涯,好消弭心中涨满的怒气。
要不是这么一来等于公开他被侵犯的事实,他绝对会这么做。
他还没蠢到自己公开这么丢脸的事!
“只是一个吻,你何必气成这样?”殷问*的口吻里有嘲笑的意味。
“谁说只是一个吻,你芭乐的大脑知不知道——”那可是他的初吻啊!身为男人,他又何尝喜欢斤斤计较这种小事,可是只要想到初吻被男人给夺走,他就难以接受。就算是被个讨厌的芭乐女夺走初吻,他也不会感到如此懊恼。
至少,那代表他初吻的对象,和所有的人都同样正常。
“知道什么?”殷问*很好奇,他卡在喉咙里说不出的话是什么。
看他如此激动的反应,该不会那个吻是他的
初吻?
“知道那个吻是——”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