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卡莲的作为,比那更加过分。
“不知名的英灵啊,既然连你的master都将其抛弃,就由我来将你斩于剑下吧!”
“没用的,这个东西在被召唤的时候,被施加了‘狂化’的咒文,他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卡莲在后面说道,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在欣赏着眼前只会出现在史诗中的,属于远古英雄之间的战斗。因为,她清楚黑骑士的真实身份。
否则,虽然无法动用魔力压制berserker,但她还有令咒,三个令咒足以让berserker自杀了。
应该说,不愧是言峰绮礼的女儿吗?在有着天使般外表的卡莲体内,却隐藏着恶魔一般腹黑狡猾的心灵。那充满恶趣味的视线,如同正在观看期待了一个星期的预告,然后终于引来播放的小孩子。
阿尔托利亚拔出了剑,被“风王结界”所笼罩的无形之剑,在凤中发出低鸣。
不约而同的,相互瞪视的对手同时发起了冲刺。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阿尔托利亚已经不再留情,她手里的无形之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斩向了前方不知名的强敌。
姿势、速度、时机全都完美无缺。那是无愧于执剑英灵之名的全力一击,足以让人确信已分出胜负——正因为如此,阿尔托利亚在剑身被阻止于虚空的瞬间才会显得格处惊讶。
berserker在眼前赤手空拳地夹住双掌接住了风王结界之刃。那绝技在双重意味上叫人难以置信。不单因为他用毫无可能的姿势对阿尔托利亚的必杀追击做出回应。更因为隐形的风王结界轨迹是不可能被看穿的。可黑骑士却空手夺白刃封住了阿尔托利亚的攻击,仿佛对阿尔托利亚的佩剑从形状到长度全都了如指掌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身后的犬夜叉,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也大张着嘴巴,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叹息。
“小心,莉亚!”
在犬夜叉发出警告的同时,阿尔托亚也领悟到被berserker接触武器所意味的致命危机,猛地打了个冷战。她将内心的惊愕抛到脑后,使出全力朝黑骑士的胸部踢去。抵挡不住而后退的berserker松开宝剑,使得阿尔托利亚的爱剑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被对方的黑魔力所侵蚀的危险。
连自己的剑都能够侵蚀,这个家伙的能力,到底是?
白银与黑色骑士却仍然纹丝不动地对峙着。
“犬夜叉,这是属于我的战斗!”
阿尔托利亚喝止了想要上前的犬夜叉,她眼中燃烧着强烈的战斗欲望。即使跟lancer的战斗,也没有让她感到如此兴奋。
这就是骑士王,这就是阿尔托利亚,热衷于胜负竞争而忽略周围的事物,拥有完美无瑕的荣誉感和自信。
但是这一次,她失策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湖之骑士
阿尔托利亚正视这眼前本来应该称之为同伴的强敌,心中涌起无法忽视的疑问。
“风王结界”的幻惑对berserker无效。他明显熟识被不可见之鞘守护的宝剑。换句话说,这意味着他原本就认识成为英灵之前的自己。
在仓库街之时,这个黑骑士表现出异常的执念袭击了自己。最初以为是来自于master的指示,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处于这疯狂的英灵自身的怨念。但这并不奇怪,身为英雄之灵,传说中利于骑士顶点,不列颠历史上最伟大的王者,败在她收下的王者武将可以说数不胜数,在被埋没的历史中,甚至连神明也曾经遭到她的屠戮。
如同lancer,他的养父就死在自己剑下。那么,眼前的berserker乃是自己的仇敌并不意外。
但是,眼前的骑士给阿尔托利亚的感觉有些微妙。越是凝视黑雾,铠甲的细节越模糊。这表示berserker身上缠绕着与风王结界类似的幻惑守护,让人绝对无法看破其英灵的真面目。
但阿尔托利亚此时不得不确信——他毫无疑问是与自己相识的某个骑士。
这一点,犬夜叉也意识到了。
不,准确的说,是回想起来了。因为berserker从召唤至今,大多都并非是作为一个参战的英灵,而是卡莲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作为工具使用,所以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这位被怨念和黑暗所包裹的骑士,其真身乃是……
要说吗?
在犬夜叉下定决心之前,阿尔托利亚已经超对峙的敌人大声的呼喊道。
“……从你的身手来看,想必绝非无名的骑士。我问你!”
她的脸上带着王的骄傲和威严。
“既然你认出我是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而向我挑战,就应该出于骑士的荣耀报上自己的来历!隐瞒身份挑战就如同暗算!”
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混入了“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虽然很轻微,但那潜入耳中的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毫无疑问是berserker所发出的——在黑雾笼罩下的全身铠甲正在颤抖着。
那是彻底覆盖四肢的铠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动,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
阿尔托利亚终于察觉到那仿佛爬过地面的怨嗟呻吟般诡异声音的来源。
那如同被碾压、抽泣般的声音源自黑色头盔的深处。berserker浑身抽搐着,表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感情。那血红色的漫溢着怨念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用满怀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瞪视着阿尔托利亚。
那彻骨的仇恨使得他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甲胄发出咯吱咯吱倾轧的声音
笑声——当阿尔托利亚如此理解之时,无以言表的恶寒贯穿了身体。
她毫无推测和根据,只是凭借第六感的指引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诘问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可惜她察觉得太晚。对她而言会唤来最糟诅咒的语句,早已由她自己亲口说出。
涂满黑骑士全身的黑雾卷起漩涡开始收缩。在倾泻的水雾中,漆黑的甲胄终于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华美也不粗俗,却又能将机能美与华丽绝妙结合的完美铠甲。
工匠竭尽所能、细致入微的铸造,使其显得既威武又洗练。就连上面无数的伤痕都成了彰显其赫赫战功的雕饰,为其增添了勇猛的风采。那是所有骑士都会情不自禁羡慕的理想战斗装束。
阿尔托利亚认识曾身披那身铠甲驰骋战场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圆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无双剑士,比任何人都杰出的骑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么会——”
真希望自己看错了。他才是体现“骑士”本来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决不可能成为被狂乱诅咒所侵蚀的漆黑身影。
黑骑士一边仿佛嘲笑阿尔托利亚的想法般狞笑着,一边将手伸向剑鞘中宝剑的剑柄。那剑既非拾取也非抢夺之物。这个始终隐瞒自己姓名的英灵,终于亮出了他自己的宝具。
阿尔托利亚只能束手无策地凝视着他慢慢拔出剑鞘里的宝剑。
不会错的,剑身设计与她自己的宝剑如出一辙——作为经非人者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刻印。锐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
那把剑只有被歌颂为“完美骑士”的他才有资格拥有,其名也贵为“无毁的湖光”——那是比自报家门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证据。
“……ar……thur……”
怨嗟的喊声回荡在黑色头盔中。在这一振之下,由于之前阿尔托利亚的猛击而产生龟裂的面罩破碎了。
从碎裂的面罩中露出了发黑的面孔。
过去曾经使无数妇人倾慕的美貌已经荡然无存。他因为昔日的憎恶而消瘦憔悴形同鬼怪,只有充满憎眼的双眸放出光芒。那是因为诅咒最终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活死人般的相貌。
“……啊……”
阿尔托利亚只觉得膝盖一软。不屈的骑士王由于绝望而忘我,好像无法承受击打在肩膀和脊背上的水滴重量般,跪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即使身为英雄,也会落得丧失最低限荣耀的下场——?
过去,曾经有人向她如此谏言。
这么说来,那诅咒从当时就已经开始了吗?
“……你是那么……”
阿尔托利亚看着眼前早已没有往日的尊严和显贵、堕入狂乱之座而彻底改变的身影,热泪滚涌而出,只是质问道。
“……你是那么憎恨我吗,吾友……就算变成那个样子……是如此憎恨我吗,湖之骑士!”
那是直到最后都保持荣耀,为荣誉而奋战到底的少女——
败北的瞬间。
第二百六十七章 历史的真相
一切都是源于一个错误!
为了隐瞒那个残酷的事实,需要牺牲一位女性的幸福。
但是,对于这份罪责,有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美貌,比海水还要深邃的碧蓝眼眸,以及宛如艺术品般身材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将其承担下来。
因为她是这个骗局的一份子,为了三人能够一起获得幸福,她选择承担这一切。
所有人都能幸福的道路,是存在的!
那段时光,是少女最快乐的日子。同时享受着两位挚爱之人的疼爱,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
一切都在谎言中度过,所有人都不知道,创造了那辉煌传说的王,她的丈夫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王和王妃共同侍奉着同一个人,只有三个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从三个人变成四个人,再到五个人,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那一天,在比武场的骑士决斗中,那个男人技压群雄,看到了王妃那足以令所有男人心动美丽的一刻。
从那一刻起,“他”沦陷了,陷落在那位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笑容之中。 ?
在这世间,只有她那高贵的面容让“他”付出了真心。就在初次上殿,受到谒见的时候,“他”就在心下暗暗起誓,要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但是,正是这份心意,令“他”饱受煎熬。
要拯救饱受战乱的国家,就要有一位理想的王——而在王的身侧,要有一位高贵而贤淑的王后。这就是众人理想中的统治形式。
她完美的演绎着这个身份,在外人眼中,她正是最符合“王妃”这一部件的最佳人选。
可是,作为“王妃”的守护骑士,“他”深知这个女孩,有着同“王妃”这一部件截然相反的一面。她天真,她烂漫,她可爱,她喜欢奔跑,喜欢骑马,同时还是一个喜欢针织和做点心的可爱女孩,但一旦生气就会任凭感情奔流一定要说倒对手。
这才是真实的“王妃”,真实的桂妮薇儿!
“他”的心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就算这场恋情不被允许,但如果痛下决心,背负罪孽坚持到底的道路应该还是有的。
为了心爱的女人而与全世界为敌,这本是身为男儿的夙愿。
但是——“他”却不能那么做。
她并不是“女人”,也不是“人类”,而是支持王治世的名为“王妃”的部件。
“他”并不是“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为王尽忠的名为“骑士”的部件。
人称“湖之骑士”——勇武过人,重节重义,举止优雅而不失流丽。他正是骑士道精髓的体现,万人倾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