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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西罗女君已经在调兵,恐怕不日就要犯我南楚,还要请皇子殿下尽快登基,安抚人心!”
将军府中,兰容嫣听得外面鼓噪,便问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与此同时,在檀九重收养小天真的别院之中,“主公,”离火躬身,低声道,“那些人已经在将军府外等了两个时辰……”
檀九重淡淡道:“关我何事,他们爱等便让他们等去。”
离火道:“主公,听说西罗女君有意起兵,不及早防范的话,怕要生灵涂炭……”
檀九重丝毫不惊,冷冷一笑,道:“生灵涂炭跟我有何干系?哼,那老东西以为把南楚扔给我就行了?他打得好如意算盘,我却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起身往外径直而去,离火无奈目送檀九重离开,想了想,便往前院。
檀九重转到后面院落,却见秉娴坐在屋檐下,旁边小天真趴在脚边儿上,好一副安稳宁静场景。
雨过天晴的日头色射落过来,小天真黄色的毛变得亮闪闪地,懒洋洋地闭着眼,一动不动,秉娴的手搭在他的颈间,时而无意识地抚摸一下,微风缓缓过,院落中的树叶簌簌抖动,流淌着无限安宁和暖。
檀九重站在门边上,看得呆了,一直到小天真懒懒地转过头来,低低呜了一声,秉娴才发现他竟也在,一时之间,先前面上那副惘然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地是无限憎厌表情。
檀九重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有一丝痛缓缓荡开。
他迈步走过来,道:“小娴儿,在看什么?”躬身下来,脸靠得秉娴的脸极近。
秉娴猝不及防,呆了一呆后身子往后仰去,檀九重却偏一笑,复逼近过来。
秉娴将要倒在地上,迫不得已伸手向后撑去,檀九重却一脚踏上台阶,再度俯身,秉娴不愿碰到他的身子,心头一晃,便真个向后倒下,檀九重才一笑,不紧不慢地贴身上来,手抄在秉娴腰间,笑道:“这么……怕我么?”
84 点绛唇:夜寒江静山衔斗
旁边的小天真“唔”了声,懒懒扭头来看,亮亮地眸子里头,映出来两人靠在一起的姿态,如画般地场景,似写着无限郎情妾意、岁月静好,细看,才见男子笑得俊美自在,而女子却是一脸防备警惕神色。
檀九重将秉娴抱着,笑吟吟地望着她,那双天生冷而无情的蓝眸,在暖洋洋地阳光底下,竟另有一种不同意味,暧暧地流光影动。
“放手。”秉娴伸手推在他胸口,将人往外一推。
檀九重顺势站起身子,却将秉娴抱得离自己也越近了些,“方才在想什么?”凑过来,越发低声地问。
秉娴横他一眼,本能地便想说句“跟你无关”,话到唇边又停下,略一思忖,问道:“阿离……怎样了?”
檀九重听他问将离,面上的温情洋溢便收敛许多,淡淡说道:“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他如今好好地……只要他休要再来惹我,我便不会动他。”
秉娴听着这样傲慢狂纵的口吻,心中越烦,皱着眉头看他一眼:“你还真是无所不能。”
檀九重见她又说起自己,才又带了笑,得意洋洋道:“是啊,你终于知道了么?”
秉娴作势欲呕,道:“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上下打量他,又问道,“你前些日,不是被伤到了么?就是那晚上那红叶夫人出现之时。”
檀九重定定看她,道:“小娴儿,你是在关心我么?”
秉娴道:“你到底说不说正经话?”
檀九重道:“你既然问了,我自然要说,只是我一时……”微微一笑,道,“是啊,那夜我被红叶派来的……杀手伤了。”他说到“杀手”两字之时,语气淡淡地,一副漫不经心口吻。
秉娴道:“以你的武功,居然还有人伤到你?当时我看你似伤的不轻……”将那一句“还以为你死了呢”生生咽回去,免得又被横加曲解。
檀九重眼皮一垂,才又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何况那人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这其中其实也自有我诱敌之意。”他话锋一转,不露痕迹地又转回自己身上。
秉娴一惊,问道:“诱敌?你是说……”
檀九重道:“不做做样子,又怎会让那女人以为我真的没了反抗之力了呢……她可是出了名的狡诈阴狠。”
秉娴道:“能让你说一声狡诈阴狠,想必真的了不得……”忽然想到那晚上檀九重跟红叶夫人的对话,一时有些不自在,便又淡淡哼了一声。
秉娴并未再说什么,谁知檀九重却已经猜到,望着她的神色,道:“小娴儿是在怪那晚上我跟她虚与委蛇么?”
秉娴一愕,极快道:“你……说什么?跟我有何干系!”将身子一转,看向别处。
檀九重却狡黠一笑,道:“那女人武功高强,若非我早一步练了失传百年玉匣遗书里的武功,那晚上便真是有死无生了,就算如此,我仍得加倍留神。”
秉娴转头道:“阿离……也说过,那玉匣书是什么?”
檀九重道:“没什么,是百年前的前辈留下来的,里头有本了不得的秘籍,还有一颗据说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药。”
这玉匣书之事,是四国皇室之中才知道的绝密,有得玉匣书便得天下只说,因此数十年来有四国皇室之人暗中搜寻此物,暗潮汹涌,凶险可怖,如今檀九重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宛如一件寻常物件般。
秉娴自不知道此事。兰修虽是南楚丞相,最接近皇族中人,但他纵然听闻一二,却也绝对不会跟家人透露分毫,因此秉娴才是第一次听说,看檀九重一脸平淡之色,心中半信半疑。
檀九重看她呆呆出神之态,回身坐在台阶上,探手将秉娴抱入怀中,道:“又在想什么呢?”
他如此一抱,身上那清冷独特的气息甚是鲜明,秉娴怔了怔,道:“别靠我这么近!”檀九重却不放手:“你说过要从了我的……”秉娴冷道:“我只说要留下。”
檀九重叹了口气,将人松开,秉娴向着旁边挪开,才又问道:“那你的伤都好了?”
檀九重“嗯”了声,秉娴踌躇片刻,才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务必好生回答我……”
檀九重望着她的眸子,道:“你想问雅风如何?”
秉娴受惊地抬眸看向他:“你……”他竟然猜到她心中在担忧雅风?
檀九重道:“他还在昏迷之中。”声音冷冷淡淡地。
秉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想了想,道:“我想……去见一见雅风,可以么?”
檀九重道:“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