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看向阮太太,“实不相瞒,除了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证之外,我们还有确凿的物证。我劝你还是不要误入歧途,随意拉人下水。这样既救不了你儿子,还会害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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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资料来源于网络。认真脸,中国人真的不缺乏想象力与创造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20世纪80年代,华山医院顾玉东院士经过对1000多例臂丛损伤患者的总结发现,臂丛五根神经中最中间的颈7神经根单纯切断,不会造成永久损害。基于此,他首创了健侧颈7神经移位治疗臂丛神经损伤。这一成果曾获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现已在全世界广泛应用。
顾玉东团队同时发现,病人恢复的机制与过程十分值得探究:病人受损的手,在手术完成不久的一段时间里,他需要原本健康的手做动作,受损的手才能够一起运动。也就是说,病人瘫痪手的恢复有一个共同运动的过程。基本三到五年后,受损的手可以实现独立运动。
徐文东跟随顾玉东院士,并在华山医院开启了自己的手外科工作细心的徐文东发现了另一个“小问题”:这些病人,当你触摸他单侧手的时候,会产生双侧手都在被触摸的感觉。徐文东说:“这说明,即使过了三到五年,他的感觉还是没有分离。”
基于这一细微的临床发现,徐文东敏锐地推断,这一现象有可能与大脑功能的变化有关。于是,从2001年起,徐文东带领团队开始了跨界攻坚,进入了一个在国际上全新的研究领域——周围神经移位和脑功能的关系研究。
如果说,健侧颈7神经移位手术用于臂丛损伤是给病人“换了臂丛神经”,那么,用于中枢损伤后的上肢偏瘫则相当于是给病人的瘫痪手“换了大脑”。
从临床发现问题,到实验室研究它的机制,再反过来,通过机制再回到临床,以提升临床。对于徐文东来说,创新是一个“慢过程”,要从少量谨慎地开始: 2008年,徐文东团队在前期大量的动物实验的基础上,并获得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对一侧大脑损伤进入平台期的患者开展了该项新技术的临床应用。从2008年-2018年,从不到10岁的脑瘫患儿,到68岁的中风老人,经过治疗,重新拥有了一双灵巧的手。
徐文东团队总结出了周围神经移位术后大脑感觉、运动中枢的脑重塑规律,并得出一个重要结论:成年人类大脑可以实现一侧半球同时控制两侧上肢。这一新发现更新了原来臂丛损伤修复的理论体系,形成了从“大脑”到“靶器官”新的更完整的理论体系。基于这一理论体系,团队创新了良性脑重塑的多组神经移位手术方式、经颅磁刺激调整皮层兴奋性促进神经移位术后恢复困难的原有沉寂运动功能区再激活、中枢-周围联合磁电刺激方法改善中枢的不良脑重塑,并通过上述方法的联合应用,最终实现了瘫痪手功能的重建。这一臂丛损伤修复诊治新理论,被国际权威教科书收录。国际权威期刊neurosurgery多次特邀专家发表述评:“这是重要的工作,作者值得称赞”,“为严重损伤的患者提供了非常有希望的方案”。
在2017年8月3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接受了这项来自中国的原创研究——“健侧颈7移位术治疗中枢性偏瘫的2期临床原创研究”投稿,2017年12月22日在线发表,2018年1月4日正式发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以严谨著称,杂志社随文配发社论给予高度评价:“创造性地利用外周神经系统神经移位解决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代表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同时为深入洞悉神经解剖和神经生理提供了机会”。2019年1月,文章入选《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官网公布的12篇2018年最受瞩目文章之列。感谢在2019-12-26 07:29:00~2019-12-26 20:4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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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想做结扎(捉虫)
阮太太以一种母兽的执着, 在外头奔波行走。
光是找律师的事情,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她原本想从香港延请大律师, 但不幸的是,香港的律师并不熟悉大陆的法律。所以一番周折下来,功成名就的大律师决心爱惜羽毛, 不轻易趟这趟浑水。免得到时候丢了面子是小事,没了性命是大事。
红色中国在大部分人眼中是与法律无关的, 因为法治意味着资本主义的迫害。行政命令代替了法律的意义, 所有规则的执行带有强大的弹性。
阮太太被迫退而求其次, 开始在岛上寻找律师。
悲惨的是, 即便她带着嫌弃的心想同大陆律师合作,现在大陆根本就没有从事专业律师工作的人。司法部之前都已经撤销那么多年了, 律师作为资本主义的象征, 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所以即便有法律工作者也没办法,阮太太短时间内找到他们也没有门路。
余秋甚至怀疑,就算有先前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此刻也绝对不会冒出头来。开玩笑,跟政府打官司,还是帮华侨,这可是涉及到一个政治站位问题。
哪个发疯, 冒这个险?经历过动乱纷争饱受劈斗折磨的人, 最擅长的就是远离可能会将自己拉入漩涡的纷争。
这是生存与死亡中锻炼出来的直觉,就像上过战场的老兵对于危险无比敏锐一般。
两条路都受到了阻拦, 阮太太改变思路, 决定就在华侨人群当中寻找。一同撤上海南岛的人群结构极为复杂, 几乎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然不缺乏颇有成就的律师。
大家同根同源,今天她儿子的遭遇就是明天众人将要面临的未来。假如这个时候他们不团结一致的话,他们就成了被拔掉牙齿跟爪子的老虎,由着公产党政府为所欲为。
今天公产党可以找到这个理由来整治人,明天他们就能够寻找另外一个借口找出问题来。反正规则掌握在他们手里头,他们想怎么盘剥就怎么盘剥。
不晓得是阮太太开出的酬劳实在令人满意还是她的话确实引起了法律工作者的警觉,反正在忙碌了个把月之后,终于有人愿意接手阮书俊的辩护工作。
那位律师过来办手续的时候,颇为认真地同特地前来接待的廖组长强调:“我没有挑战贵政府权威的意思,但我想说天赋人权,不管是在什么国家地区在任何时代,犯罪嫌疑人都有权替自己辩护。即便是腐朽落后的封建王朝,统治者也不应当剥夺人说话的权利。”
廖组长笑容可掬:“当然,我们欢迎法律工作者加入到我们的法制建设工作中来。时代在发展各行各业都需要规范化起来,法律是根本,自然一切要依法办事。”
老廖同志的确没有利用行政权力故意刁难阮家延请的律师,相反的无论是检察院还是公安局都客客气气的,相当配合律师的工作。
因为这个,阮太太愈发笃定公产党的政府就是想玩滑头,想要趁机从他们家敲出一大笔钱。所以现在才释放出和气好讲话的讯号,暗示他们家赶紧掏钱解决问题。
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策略,天底下的当权者都是一个德性。当官的装模作样,又当又立,明明是靠着他们这些生意人,吃香的喝辣的,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德行,可真叫人作呕。
然而恶心归恶心,不屑归不屑,为着唯一的宝贝疙瘩蛋,阮太太还是得强忍下个人情绪,硬着头皮找上门去。金条还是美金,只要对方开个价,她一定会想办法满足。
她儿子就是西毒而已,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没必要搞得这么喊打喊杀的。坐牢可以,打鞭子就不必了,她儿子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不可以打鞭子的。等坐上一段时间的牢,她儿子再出来治病就行了。
阮太太想的倒是挺好,可惜廖组长没有给她发挥的机会,直接客客气气将人请了出来。出门的时候,阮太太才回过神,感觉自己犯蠢,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摆在台面上说就应该悄悄地把东西送过去呀。
她又回去忙碌一番,四下筹措金条与美金。为着这个,她连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都拿出来了。
她倒是不介意直接送人呢,不过想来想去,感觉公产党土包子未必识货,大概只有真金白银才能入他们的眼。于是她只好咬咬牙,叫人狠狠宰了一口,换了黄鱼跟美钞送过去。
廖组长当然不肯收,但临走的时候阮太太还是想办法丢在了屋子的竹床底下。送礼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雅字,不用摊在台面上讲的。
这一番忙碌,春天都跑到了夏天,节气也换了好几个。只不过阮太太却一无所觉,反正海南岛四季如夏,对她而言,日子的差别就在于有儿子跟没儿子。
她胸有成竹地等待开庭,看到审判席上站着的儿子时,她立刻泪流满面。瘦了憔悴了,她的儿子受到了好大的折磨。
余秋默默地看了眼这对母子,感觉天底下有种瘦叫做妈觉得你瘦了。天地良心啊,阮书俊被抓住之前是个什么德性?她又不是没看到过。
典型的病秧子,面色青白,双颊凹陷,看上去就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绝对没有《胭脂扣》里头哥哥的风采。
现在站在审判席上的犯罪嫌疑人头发剃短了,脸色红润了,面颊上的肉都长出来了,整张脸也圆了,实在跟瘦扯不上多少关系。
法官宣布庭审开始,双方唇枪舌剑就此展开。
阮书俊的律师辩论的焦点在于证人们听到的话只是只言片语,并不晓得前情究竟发生了什么。况且当时阮书俊已经服用毒榀,神智处于混乱的状态当中,他很有可能在对方的诱导下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从而造成误会。法律不可以进行有罪推断,法律必须得拿出实证证明犯罪嫌疑人的罪行,而不是让犯罪嫌疑人自己想办法洗脱罪行。否则那样的话,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那所有人都有一天会面临着证明自己没犯罪的痛苦。
公诉人倒是没有就此纠缠,只抓住了对方律师强调的,谁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提出了新的证据。
这一回,他们拿出来的不是人证而是物证,一盘磁带。
杜鹃的舍友业余时间也在积极学习。因为护士的工作极为繁重,为了利用点点滴滴时间好好学习,所以她选择将教材录下来,然后随时播放,这样无论刷牙洗脸还是洗衣服扫地的时候,她都可以耳朵听着教材内容,加强印象。
“那天晚上我本来没有班,但是因为正在喝中药,不好吃海鲜,所以就没有去参加篝火晚会,而是在寝室里头录教材。”
教材录了没几分钟,有人找医院找错地方了,找到了宿舍。她看天色晚了,就直接把人带去医院。
“出门的时候,我碰上了杜鹃,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阮书俊。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并排走,而是离着大概有几米远。所以我没怎么在意。”
护士去了医院,就没有再回寝室,而是给自己的同事帮忙,当天夜里也留在值班室睡的觉。
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出事了。她心里头害怕,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却意外发现当时录音机没关,磁带都录完了。
她将磁带播出来一听,顿时吓得不轻,就交到公安局去了。
磁带内容是什么?磁带忠实地录下了阮书俊与杜鹃进了寝室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大约是为了继续哄骗这个稳定的毒榀来源,阮书俊尤其甜言蜜语,允诺了杜鹃大量的好处,也在磁带里头直言不讳是他需要毒榀,所以杜鹃必须得源源不断地拿来给他用。
法庭上的磁带还没有播放完,阮书俊的母亲就崩溃了,一个劲儿大吼大叫:“是她陷害的,是你们陷害的。”
肯定是陷害,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居然那个时候刚好在录音。对了,他们这帮穷鬼知道录音机是什么东西吗?他们哪儿来的录音机?
这里头有没有阴谋诡计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是无巧不成书,还是故意被设计了?这种事情是讲不来的。
有一点很关键,虽然医院几乎各个科室药房手术间都配备了毒麻药品,但是日常工作当中真正接触这些药品的人其实还是很局限的。
比方讲,一般情况下医生就不会直接去药品柜取用这些,而是开医嘱由护士帮忙拿过来。
只要人接触东西,就意味着会有指纹留下。那么明确了大致的范围之后,再进行筛查,锁定大致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阮太太还在大喊大叫。法官不得不再三警告她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就将她逐出法庭。
这位执着的母亲可算坚持下来了,当庭宣判的时候她直接软倒在地上。不过她不用太悲伤,因为她很快也将走上法庭。
缺德冒烟的公产党干部居然举报她行贿,直接将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这些人肯定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是在蓄意陷害。
余秋走出法院的时候,刚好碰上拖拉机从田头运打好的水稻回来。已经是六月天,正是海南夏收的时节。
成片的稻谷金灿灿一片,远处的大海如天空般湛蓝,此处的稻海同金子般灿烂。这才是真正的小黄鱼呀,这是大自然赐予的财富。
余秋行走在稻田边,闻着醉人的稻香,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走到收割完毕的稻田边时,碰上华侨学校的老师正带着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捡稻穗。郭博士家的小孩神气活现,正在同小伙伴比赛。
他骄傲地宣布,他妈妈正在收割稻子呢。他妈妈是光荣的劳动者,他是小劳动者。
余秋看着孩子,忍不住微笑。
郭博士也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温润。他没有侧头看余秋,直接开问:“如果我要做结扎术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余秋转过了头:“随时都可以,你跟同事换好班就行。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手术很小,当时就可以下地走路。”
郭博士自然清楚手术过程,只不过他真正想要说的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大规模的结扎手术时间。最近有不少人向我咨询这件事,刚才还有人同我打听来着。”
余秋的目光落在郭博士脸上,半晌没有说话。隔了许久,她才开口:“我们不搞强迫的,到底做不做结扎,还有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避孕?都是自己做决定。”
郭博士的表情有些狼狈,他下意识目光往后头扫,瞧见华侨联合会的会长时,他立刻喊老人:“周叔,你说那个计划生育的事,小秋大夫正在解答政策呢。”
老会长拄着拐杖走上前,朝余秋客气地点头:“那可太好了,我们现在正等着消息呢。我家子孙有两个孩子的都想做结扎术。”
余秋笑着点头:“可以,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有准备。既然有这个意向的话,今天开始就可以去华侨医院登记,我们尽快安排手术。”
郭博士的儿子看到了父亲,在田里头大声喊爸爸。郭博士赶紧同余秋告别,立刻下田去帮忙。
结果却遭到了儿子无情的嘲笑。哪有人穿着皮鞋干活?要跟他一样,穿这种胶底的布鞋。
老会长家里头的重孙子也认出了太爷爷,同样挥舞着手,拼命地呼喊。
老人朝余秋点点头,也拄着拐杖过去了。
二小姐照旧是男装打扮,晃晃悠悠地从田那头过来。为着今天的一场官司,她可是特地飞来看热闹的。
也不能说完全是看热闹吧,毕竟苔弯岛上有不少记者对这场官司极为感兴趣,特地请二小姐帮忙穿针引线,好完成相关采访。
二小姐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相当豪爽地答应了请求,一力促成了此事。
此刻她瞧见田里头的两个不合时宜的大人,忍不住挑高了眉毛:“这倒是有趣,没想到他们也会下田。”
余秋侧过头看着他,脸上微微带笑:“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呢,他们过来告诉我,华侨男子自愿过来做结扎术了,希望医院尽快安排。”
二小姐活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往嘴里头塞了个鸡蛋,嘴巴张着合不拢。
半天过后,她发出一阵爆笑,拍手叫好:“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亏他们想得出来,不可谓不绝妙。这会儿知道得罪公产党政府了,为了表示他们绝无忤逆之心,他们就必须得拿出诚意来。
这个诚意要怎么表达?继续捐钱捐物吗?那要是个什么样的无底洞。再说了,公产党的干部都告人行贿了,这里头的意思还不是很明显吗?人家的根本目的不在钱财,人家需要的是顺服。
那要如何是好,难不成让每个人都写忠字状?可人家会相信他们写的状子吗?人家要的是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是什么?田头的大喇叭里头正播放着中央计划生育政策,中央号召有两个及两个以上的夫妻采取必要的避孕措施,减少人口出生,缓解家庭压力。
其中反复强调的避孕措施就是男子结扎术。那播音员字正腔圆,认真强调男子结扎术并不影响正常夫妻生活,手术简单损伤小,当天做当天就可以回去。
二小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公产党都天天在他们耳边喊话了,那如何表达忠心的方法不就是天天在他们耳边响起吗?
余秋摊手满脸无辜,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宣传计划生育政策,原本就是她来海南岛上的主要工作之一。要知道,她这个333干部可是全国计划生育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
前一段时间因为毒榀事件闹的,加上鼠疫造成的恐慌,再后面又陆陆续续通过体检发现了不少性病患者需要治疗,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导致她精力也不够用,只能先顾眼前的事。
现在好不容易一桩桩事情了了,自然就该抓重点工作计划生育了。计划生育才是实现男女平等的有效手段啊,计划生育才真正体现了男女平等啊。
计划生育让人类作为生物传递基因的权利开始掌握在女性手上,这才符合大自然的规律啊。
你看看世界上所有的动物求偶的时候,不都是雄性讨好雌性吗?因为要不要孕育下一代,本来就是由雌性做决定。
只不过千百年来的男权社会通过掌控社会话语权偷换概念,将生育变成了女性的义务,并且成了衡量女性价值的标准。要说厚颜无耻,男权社会无出其右。
他们现在做的工作才是拨乱反正呢,符合大自然发展的规律。
人类不过是自然微不足道的渺小一份子,顺应天时才是根本。
二小姐笑得不行,完全不相信余秋歪打正着。这些公产党做事情可怕的很,做一步算三步。被他们给盯上的人,心甘情愿叫他们牵着鼻子走,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
余秋叹气,这年头说真话是没人相信的了。不过无所谓,只要目标达成就行。在这儿男子做结扎术挺好的,对于他们的家庭而言,应该大大降低了私生子诞生的风险。
二小姐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调侃:“怎么样?男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要虚弱吧。他们的估计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但凡是威胁到他们生存的时候,他们的原则很快就能打破。”
一开始这些人是怎么强烈反对男子结扎术的?打死不做太监。
看样子,只要活得滋润,太监的日子也不错。起码人家觉得挺好。
儒家文化教育出来的男人啊,就是这么的虚弱。满人入关的时候,他们顺应潮流剃头发,却坚持让妻女裹小脚,来表达他们对文化的坚守。
只可惜公产党的政府不号召女同志结扎,否则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将妻子跟姨太太统一送上手术台。无论表达忠心还是骨气,他们都会让女人抵在前面。
就好像阮书俊的母亲在外头东奔西跑做坏人,他的父亲却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那么最后闹成现在这样,那也是女人孩子不懂事,与阮家的体面无关。
二小姐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还夸奖起余秋:“此番能够盖棺定论,多亏小秋你魅力无边。”
说着她还朝余秋眨眨眼睛。
结果这个赤脚医生是榆木疙瘩,完全不解风情。
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二小姐只得没滋没味地说下去:“要不是你魅力无双,人家护士怎么会特地录你编写的教材。要没了录教材这件事,自然也就录不下后面的这些话。”
余秋微笑:“那应该感谢你呀。假如不是你给全体医务人员发收录音机,鼓励大家好好学习,恐怕护士也想不到这件事啊。”
只不过二小姐当初发录音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收音机。在海南这儿,大家是可以收到苔弯的广播电台的。
为了做抵抗,现在海南广播电台一个是开始搞英语教学节目,另外一个就是朗读小说,先从中外名著开始,吸引更多的听众。
二小姐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看样子我又立了大功一件?”
余秋正色道:“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谁都没办法忽视。政府还要给你发表彰呢。”
二小姐摇摇头,十分不在意的模样:“我对表彰没什么兴趣。倘若真的要表扬我的话,不如将你留在海南岛,我们一同搞建设。这样我心旷神怡,就是受到最好的表彰了。”
余秋不解风情到底,直接双手一摊:“那可真抱歉了,我得回去。我是333干部,不能始终留在海南岛上的。”
按照她的工作日程表安排,她明天就得回杨树湾,保持农民本色不动摇,防止被腐朽的资本主义勾引了堕落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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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大学
余秋嘴上说第二天早上走人, 可是这么多人要做结扎术,她作为负责人又怎么能够不安排好工作呢?
中国人一向崇尚多子多福。穷人生多了, 为了让家庭能够活下去,还会淹死孩子。富人不担心这个,家庭好的基本上都是儿孙满堂。
这么一来的话, 从海外回来的华侨成年男子有一大半都符合结扎术的要求。这些人加在一起,足有小几十万。
倘若在全国其他地方, 一般60岁往上的老头儿就没必要再结扎了, 毕竟他们的老伴早绝经了。可偏偏这儿情况不与别处同, 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情况比比皆是。
一群老头儿也不担心马上疯,明明已经有妻儿,偏生还要搞鹤发红颜。仿佛年轻鲜嫩的女孩子能够证明他们的龙虎精神,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如此一来,医务人员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不过这里头不是没发生有意思的事。
有个西贡来的富商已经年逾古稀, 平常身体算不上太好。偏偏今年年初新讨了个姨太太,正是花儿一样的妙龄。
本来你情我愿倒也相安无事。偏偏这回大家默认必须得结扎了。老头儿无比惧怕手术。即使大家反复交代,手术范围很小, 损伤也微不足道,但仍然没办法消除老人沉重的心理负担。
家属也一再要求余秋他们保证做这个手术,老人的身体绝对万无一失。
这哪儿能保证呢?谁也没办法保证的事啊。
帮忙做登记的护士不明所以, 索性建议实在不行的话不必勉强, 干脆女方上环或者使用避孕套避孕药好了。
结果那年轻的姨太太哭哭啼啼, 立刻引来当家主母一顿骂:“怎么这会儿还想姥爷为了你丢命不成?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姨太太委屈死了:“你们就是看我不顺眼, 成心把我往死里头逼呢。你们都有儿有女当然不在乎。我连个孩子都没有, 到时候姥爷要是撒手人寰,你们肯定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护士这下子没办法答应了。虽然她看姨太太不上眼,觉得好端端有手有脚的人凭什么要给人家做小。但凡有点儿志气,有点儿自尊,都知道要自己独立出来养活自己。
现在厂房都已经立起来了,服装厂被单厂鞋子厂食品加工厂都在招工。一般是人,旁人能做的活,她为什么就不能做?
就算不想上流水线工作,那接手工活,学着去养鹅养鸭子不也是出路吗?为什么非得依附男人,而且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到时候自己生的孩子也叫人看不起,人家骂人不就是说小老婆养的吗?
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护士总不能替这姨太太过日子。现在强行不让她生孩子,那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按照小秋大夫的话来讲,这个就叫做剥夺了人的生育权,不应该的。
护士放下了手里头的笔,认真道:“这个事情你们要好好考虑清楚的。理论上讲一对夫妻两个孩子比较合适。但你们现在是一夫多妻,我们也只能协调着来处理这个事。”
当家主母立刻发话:“我们家已经有十几个儿女了,我们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计划生育应该的,少生优生,利国利民,也有利于家庭嘛。”
护士心里头有数,做大老婆的当然不愿意小老婆生孩子。到时候分家产,还多个人出来抢呢。
姨太太哭哭啼啼,一个劲儿抱着老头的胳膊哀哀地喊老爷。
那老头儿面色凝重,显然正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旁边的老妻正兴致勃勃地让重孙女儿给她念公产党的宣传画:“妇女也顶半边天,男女平等,4个现代化需要妇女,妇女需要4个现代化。”
重孙女儿还满脸稚气,大约不知道太奶奶的深意,念得特别认真。她每个字都认识。因为在学校里头,老师教过他们好多次。
现在就连那些小霸王都不敢讲将来收了谁当丫头的话。因为被老师听到了,是要吃瓜落的,会挨批评,手掌心也要打板子。
其实尺子打在手心上痛倒不怎么痛,但是好丢脸的,因为所有人都会羞羞。
小重孙女儿觉得痛快极了,她感觉海南岛比在家里头舒服。那么大,这么多小伙伴,大家可以一块儿玩。
小姑娘每念一个字,太爷爷的脸就白上一分。他惶惶不安,就连旁边娇嫩的姨太太哭泣的声音都变得刺耳起来。
“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呢,急着嚎丧!”老头儿一跺拐杖。
里头传来惊呼声:“来,放松放松,拿葡萄糖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扶着个老头子出来。
这两人还安慰家属:“没什么,情绪太紧张了,低血糖,喝了糖水就好了。”
原本就害怕结扎手术的老爷瞧见同龄人的样子,顿时也跟犯了低血糖一样,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他两股战战,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在踏进手术室了。
可是当着公产党的面,他又不好让姨太太进去上节育环。到时候人家肯定要问她生过几个孩子。倘若晓得她还没有生过,没话讲了,公产党政府肯定认定了他家欺负女同志,专门折磨姨太太。
要是上了政府的黑名单,那以后还不晓得要怎么磋磨人呢。
小重孙女儿还在念:“妇女可以走出家庭走向社会,成为工人成为农民成为科学家成为教师成为医生,成为合格的劳动者,用自己的双手建设美好富强的祖国。”
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在边上轻声叹气:“哎呀,我是年纪大了,想动弹都动弹不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我肯定要活出个新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洋学堂的,本来想要出去当个老师。可惜嫁了人,就再也没办法迈出家门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痛哦。我瞧见人家林教授跟我一般的年纪。看看人家做出的成就,再回头瞧瞧我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