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在刷白的脸上落下抖动的阴影,冷汗亦已湿透额角,明明怕得厉害,却还要逞强充好汉。拓跋虎魂仔细看着,心中不无佩服。
举起右手,中指指尖抵着夏玉言洁白的喉结,拓跋虎魂用冷冷的语气说:“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只要我想,用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
夏玉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扬起眼帘,迎着他的眼,咬牙切齿的说:“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哈!还懂得骂人呢!”拓跋虎魂冷笑一声,只见稍稍用力往夏玉言的喉头压下去。
身躯战栗着,喉头一点传来火辣辣的痛,以为要被刺穿时,拓跋虎魂的手忽然从他颈边错开。
手伸到石缝与泥土之间,采下一朵雏菊,递到夏玉言面前,“拿着!”
夏玉言霎时呆滞,哪里懂得伸手去接?
拓跋虎魂不耐烦的压下眉头,把花塞到夏玉言右手。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从石上拉起来,“该回去了!”
夏玉言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花……
拓跋虎魂见此,纵容的笑一笑,把他抱起,往站在大树下的马儿走去。
第七章
白云飞去夕烟寒,金风潇洒雁影归。在夕阳秋光之下,夏玉言将轮椅停在井边打水,几名在附近守着的汉子跑过来,自告奋勇要帮助他,却都被他婉拒了。
将木桶扔下井后绞动辘辘,沉重的水桶将轮椅坠得倾前,夏玉言的上身微微地贴在井边,像快要掉进井中似的。
拓跋虎魂远远看见了,大步跑过来,伸手将他扯回来,按着他的肩头,将他压在轮椅上,同时,蹙着眉头问:“你在干什么?”
“打水。”一目了然的事,为什么要问?左肩被他粗暴的动作按得生痛,夏玉言皱起眉头,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
“你的手按得我很痛,请放开吧!我还要打水沐浴。”
“为什么不叫人帮?”拓跋虎魂将手放开了,看着他,眉宇间满是不满。
“我自己可以。”弯长的柳眉轻轻蹙着,夏玉言想:这种惯常做的活儿,哪用别人帮忙?拓跋虎魂不以为然地歪一歪唇角,冷声说:“连走也走不了的废人,做得了什么?”
话未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的语气太恶劣了,果然,夏玉言的脸色立时刷白如雪,攥着拳头,深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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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不是废人,虽然不便于行,但是我还有双手,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
料理生活?该不是指做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还有用快要掉下井去的姿势打水吧?拓跋虎魂在心中恶意地想,当然,他没有将话直接说出口,这几天来,在他刻意经营下,他与夏玉言的关系较之前好多了,他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
“总之,你给我坐着别动。”冷言命令之际,手提着麻绳,臂膀一抖一,满满的一桶水便从井中飞出,落到他的手上,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拓跋虎魂回头,问:“水已经打了,你要干什么?”
夏玉言有点迟疑,半晌后,才答:“我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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