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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哪个叫你不睡我
/！早上，当花姑娘懒洋洋地赶到头天才开始挖的那块慌地时，只见早就挥汗如雨的老家伙突然停下来冲着她说：“昨天晚上，你好像没有回来睡吧？你到哪里耍去了？在哪里过夜呀？”
“挖你的地吧，问那么多搞哪样呀？免得浪费你的口舌！”花姑娘不屑一顾地说。
但见老家伙索性歇下来，卷了一纸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花，我咋个也是你的公爹呀？那狗日的不在，我也应该可以管教管教你吧？要不然，还成哪样体统呢？”
“你为哪样要管教我呀？”花姑娘冷冷地说，“你想咋个管教我呀？”
“你……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嘛？请你不要老是跟我作对好不好？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啊！”老家伙很想发火，却又怕矛盾激化，无法收场。
只见花姑娘不冷不热地说：“我从来都很讲道理呀！我哪个时候不讲道理了嘛？”
“你……”老家伙欲语还休。
“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吧！”花姑娘好像有些不耐烦。
但见老家伙使劲地把手里的烟蒂栽进土里，一针见血地说：“昨天晚上，你一定是跟哪个在外头过夜了吧？”
“那又咋个嘛？”花姑娘直言不讳道，“哪个叫你不睡我呀？”
“你……”
“不必那么大惊小怪了，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憨吗？错了，我又不是哪样黄花闺女，何必苦苦地守着自己的自留地呢？就像这块地一样，总不能老是让它荒着对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都想到要来挖这块地，咋个就没有想过我的自留地呢？”花姑娘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老家伙义正词严地说：“这是两码事，你不要老是……”
没等老家伙说完，花姑娘就打断他的话说：“你不要说了，我晓得你要说哪样。不过，我也想郑重地告诉你：我已经三十好几了，我总得为自己想想啊！你不希望我出去偷汉是吧？可以啊，只要你敢把我当作小老婆来对待，我就安份守纪地待在屋里，哪里都不去！”
“这……”
“我就晓得你做不到嘛！除非现在那狗日的回来，要不然，我就会经常出去偷汉，直到你们王家把我赶出家门为此。”花姑娘说的是心里话。
“哎，那狗日的……”老家伙有口也难言。
还是听花姑娘说吧：“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堕落吗？我也想做一个令人尊重的良家妇女啊！可是，就我这种情况，我能做到吗？哪个叫那狗日的敢做不敢当呀？要是当时他不跑球，也不一定坐牢啊！我怀疑，他分明就是想一走了之。因为，自从我嫁给他以来，我们俩很少说到一块去。他巴不得我先向他提出离婚呢！”
“不可能的。”老家伙将信将疑地说，“他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他吗？”
“你了解他？你又不是他，你咋个了解他呢？到了这份田地，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他除了想让我帮他生儿育女，其它的事情，从来都不重视。可能是因为我生来就是个吧？他一个月才勉强跟我那个一两次，过了就睡得像猪一样。你想，我咋个满意呢？
“再说，他也太小心眼了，我连跟别个男人说一下话，他都不乐意。人，都是有叛逆心理的，他越是那样，我越是要故意气他，看他把我吃了！”
顿了顿，花姑娘接着说：“你也是一个样子——我出去耍，也并不一定去偷汉吧？可是，你总是一口咬定我是出去偷汉了。真可笑啊！现在好了，我破罐子破摔了，你就等着看笑话吧！”
“你……”
“不要老是你呀我呀的，我不爱听。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是愿意让我出去偷汉，还是愿意把我当作小老婆那样对待？”花姑娘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哦！
老家伙终于说道：“你先让我考虑考虑嘛，你不要把我逼得太急了好吗？”
花姑娘这才有些心平气和地说：“其实，我也不想逼你，可是，我的年纪在不停地逼我呀！你看，才一转眼，我不是又老了一岁吗？再过几年，我还像个女人吗？”
老家伙终究说不过花姑娘，只好把气发在脚下的荒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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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眠之夜
/！当天晚上，花姑娘刚刚吃过饭，就准备出门了。因为，头天晚上，她想去找堂妹耍，结果跟着半路杀出来的大嘴巴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所以，她咋个都要去找堂妹耍一会儿才算数，要不然，人家叫她花姑娘，就有些冤枉了吧？
想不到，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家伙着急地说：“花，你就不要再出去耍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吗？”花姑娘冷冷地说，“这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升起了呀？”
只见老家伙走到花姑娘的跟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今天晚上，我到你房里去睡。不过，得等那老婆子睡着了才行！”
花姑娘听了，幸灾乐祸地说：“那就等她睡着了再说吧！我先到我堂妹那里去耍一会儿。”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家伙本想再说点哪样的，却又担心她听不到，浪费表情倒不要紧，要是让老婆子听出个所以然，那麻烦就大了。
实际上，花姑娘和堂妹也没有哪样好说的话，只不过，她自己觉得，要是不到堂妹那里去耍一会儿，这漫长的夜晚还真难熬啊！
真不巧，当花姑娘轻轻地走到堂妹的窗前时，只听从房间里传来了他们小两口亲热的声音——
男：“反正现在家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们先做一次再说吧，我快憋不住了！”
女：“你这王八蛋，整天就晓得做这档事，也不怕折寿呀？”
男：“这你就不懂了，两口子要是不经常这样，咋个培养感情呀？”
女：“你今天那么辛苦，现在还有精神呀？”
男：“喂，你这不是从门缝里看人吗？像我这样结实的男人，一个晚上随便可以应付十个八个像你这样的小妖精啊！”
女：“得了吧！昨天晚上，你开始也是显得很厉害的样子，结果呢？还不到五分钟，就趴在我的肚皮上睡得像死猪一样了！”
男：“哎，不要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让它见鬼去吧！今天晚上，你信不信，我将把你搞得屁股开花？”
女：“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晓得吗？有本事就来啊，把你吃奶的力都使出来，我也无所谓！”
男：“你等着，我先出去撒把尿，回头看我咋个收拾你……”
花姑娘听到这里，只好知趣地离开了。走在回来的路上，她对自己说：“我咋个就没有遇到像小书文这样的男人呢？哎，这小雪也太幸运了，居然嫁了一个能干的男人！”
花姑娘记不清自己是咋个回到家里来的了，她只是意识到，她一回来，就不得不面对着寂寞难耐。还是临家的小雨说得对：她睡的这张床，未免也显得太宽了！
虽然老家伙说过，等那老婆子睡着了，他就……哎，即使他真的能来，那又咋个嘛？他毕竟是个五十好几的老家伙呀！
“只要他能来，总比好一点吧？”花姑娘这样想着，也就心安理得地睡起等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是没有哪样动静。花姑娘就像灾区的人民盼望着国家的救济一样，几多无奈，几多愁啊！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老家伙才悄悄地溜进来，却显得无可奈何地说：“她还是没有睡着，她说她的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明天晚上……不，要是你真的等不急的话，明天早上，我们一到坡上就……”
老家伙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老婆子在那边囔道：“你死哪儿去了？我肚子真的不对头啊！”
老家伙不得不赶紧回去看个究竟了。
“死了就好！”花姑娘突然发现老婆子成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尽管，平时老婆子对花姑娘还算过得去，此时此刻，花姑娘却恨不得她一命呜呼！
“今天也太邪门了吧？小雪那两口子，也不会晚一点才……哎，我咋个怪他们呢？要怪就自己倒霉，咋个偏偏在他们心血来潮的时候去找他们呢？哪个晓得呀？才八点来钟，他们就……但愿明天不要听到他们已经死球的消息啊！睡吧，想哪样哟？这叫哪样事嘛？”
花姑娘仿佛睡在泥塘里一样，咋个都不自在，以只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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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死，其实很容易
/！花姑娘咋个也想不到，第二天早上，当她懒洋洋地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洗脸，就听见老婆子又突然囔肚子疼了。这不，还没有等花姑娘再次咒她，她居然两腿一伸，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让花姑娘更想不到的是，老婆子刚刚死球，老家伙就一口咬定是她这个儿媳妇故意搞的名堂！还好，这天底下始终还是有讲理的地方。哪个讲山高皇帝远嘛？镇上的那些让花姑娘一时间叫不出哪样哪样长来的几位同志，他们其实也不并不像某些人所闲话的那样“白吃”，有时候，老百姓咋个都想不通的事情，他们居然三下五二就弄得令人心服口服了。
你还别说，他们就可以为花姑娘洗脱所谓的“蓄意谋杀罪”。因为，经过从县城里赶来的那几位据说是叫“法医”哪样的同志对老婆子的尸体进行解剖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答案：老婆子根本就没有像村里的人们所怀疑的那样中毒而死，而是因为她的肠子突然像过去老家伙所编的麻绳一样交织在一起了，用医学上的话，就是肠梗阻。实际上，如果及时把老婆子送往医院，她是不可能死球的。可是，哪个晓得呀？
老婆子就这样走了。而她的大儿子眼镜蛇，也不晓得在哪里，哪个都没有办法把他叫回来戴孝。还好，家里还有个在县城读书的阿牛，即使他只不过是随便哭那么几声就当着“人之常情”来面对，也算是老天开恩了。
身为儿媳妇，花姑娘咋个也得装给别个看吧？要不然，以后，别个咋个看她呢？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人死不能复生。
因此，在亲朋好友们的帮助下，把老婆子送上“西天”以后，花姑娘和老家伙的日子还得过。至于阿牛，就不用到县城去读他狗屁不如的书了，赶紧把被子卷回来，哪怕是帮忙割点马草也可以为老家伙减轻一点负担呀。
老婆子的死，让只有三十来岁的花姑娘更加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她不晓得，要是哪一天自己也得个“肠梗阻”哪样的鬼病，不是也一命呜呼吗？
“人活着，不应该只晓得为了一天三顿饭而早出晚归地奔波忙碌，应该活得轻松自如一点才行。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哪个让别个想咋个就咋个呀？要不然，哪一天不小心得了哪样急病，说死球就死球了，那么，不是白活了几十年了吗？
“那狗日的，他连自己的老妈死球也不回来，哪个晓得他是不是还活在人间呀？管球他，要是老家伙愿意顶替他的话，勉强还可以留下来过一段日子。要不然，哪个时候高兴就哪个时候离开这个并没有哪样值得留恋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