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荒唐自传

第 11 部分阅读

她一把拉住我:“还有呢?”她仰起头。

我微笑,一口吻了下去:“我会一路上都想着你。”

日期:2008…3…1720:21:24

是的,我一路都在想着李英,或许是因为新鲜感,或许是她不缠人的柔情。

从喀什到和田,一路可见雪后景象的不同,在英吉沙一带,积雪很厚,汽车开得不快;在叶城一带,积雪明显较少;到了和田市郊,便没有多少雪。

一路所见,并无荒凉之感。只要看到了杨树,便知快到有人家的村庄;看到路面突然变好起来,便知已到一个县城;出了县城,感觉路面又差了些,便知离人烟又远了几分。乘车旅行,目的不在于自己的脚能亲身踏上南疆每一座城镇的土地,而在于当自己用心去丈量从深远的天际到地面的距离的时候,自己的心胸能由此变得开阔起来;并希望所有的心理阴暗,在汽车的颠簸中化为虚无。

和田,产玉;但我不敢在和田掏钱下手购买,因为我无法辨识玉器的好坏。玉,说白了就是石头,石头的样子颜色花斑等繁杂无比,一不小心,我便可能买回一块在库尔勒孔雀河滩到处都是的小石子。

在和田市主要街道闲逛一个小时后,我便匆匆赶回宾馆房间。在丝丝思念与半夜暖气停止供应后冰冻的双重折磨下,等来了从和田途经库尔勒开往乌市的卧铺汽车。

这一段旅程长达一千公里,路途遥远,如能顺利抵达库尔勒,也是深夜。车子刚离开于田便抛锚了,这次整修耽误了足足两个小时。到民丰时,已是黄昏。幸好能赶在落日前观赏到到浩茫无边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景色,我大声抒发了一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感慨,车上都是维族人,没人懂我在说什么。

不想,在星夜映照下的沙漠公路中段,车子再次熄火,两名维族司机不慌不忙,检修一个多小时。为了将浪费掉的时间补回来,中年维族大叔在笔直道路上狂飙,我一阵心惊胆战,看着车头灯前的路面在快速往后逝去,仪表上显示车速已达到一百六十公里。

在塔中加油站稍作修整后,我心情紧张躺在铺位上,盯着窗外线条模糊的沙丘不停快速掠过,祈祷车子能安全地抵达库尔勒。尚未到轮南,外面下起了大雪。从这里开始,车子慢慢减速至时速三十公里,而且司机还不停踩刹车。我暗喜,只要长途汽车能顺利将我送回库尔勒,即便是如蜗牛爬,我也认了。此后一百公里的途中,有十多辆大货车翻到在路边,车上装载的货物散落满地;有些货车装载的是活牲畜,在漫天飘扬的大雪中,遭遇车祸未能即时死亡的牛羊默默等待冻毙命运到来。

眼看着离库尔勒越来越近,我心越来越紧张,竟有一丝回家的期盼。

即将天亮时,我回到北郊的客运中心车站。此刻在车站外拦一辆出租车是一件艰难的任务,所有车辆都以时速五公里的平均水平在冰滑的路面上蠕动;我不得不更耐心,享受着刺骨的寒风候车,好不容易一辆车子过来,招手晚上一秒钟,前面的辛苦等候全化成泡影。

这次大雪,留给我刻骨铭心的记忆。从北郊客运中心到南郊住所,我乘坐的出租车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就这样,司机还“不好意思”收了我三倍的价钱。

短短一个星期的汽车漫游,并不是一次好的旅行体验;但通过对比,不得不承认库尔勒确实是南疆最好的城市、最干净的城市、最繁华的城市。如将来有人挑起“南疆明珠”称号的争端,至少我这次“考察”可以作为个人证据以证明库尔勒的地位;我想,我也算是为库尔勒的发展贡献了一点力量。

将手里的红包掂了掂,再捏一捏,有点淡淡满足,因为领导没有漏掉给我们一群不回家过年的单身教师发红包。

黄校长在“一高迎新春单身教师同贺新年”酒宴上慷慨致辞,他说正是因为年轻老师们的努力,一高才能取得今天这么大的成就。

我们在台下嗤之以鼻,一高又不是一所新学校,一高能成长为新疆名校,靠的怎可能是新老师?这马匹也拍得过份了些。被老教师听到这话,黄校长又得被人诋毁数百次。我们笑嘻嘻地喝酒,听着领导热情的关怀“过年要吃好喝好”、“想家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男女老师平时要多接触”。那和蔼可亲的态度与平常训导教师时的冷酷神态完全不同,直让我们感觉和我们喝酒的是邻家的叔叔阿姨。

酒宴快结束,李英打来电话,我将事情告诉她。她调侃我:“校长说得很对,一高的过去属于你们,将来也属于你们,你们就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我哈哈一笑:“我只愿做你的太阳,如果你愿意被我照耀。”

她惊喜道:“真的?”

我又沉默,岔开话题:“这几天还在吃火锅?”

挂断电话,转头一看,坐另一桌的阳敏迅速转头望向领导。

酒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寒气从酒店大堂外冲进来,将阳敏背起离开。我在后面将眼前一切都看在眼里,感到极度讶异。出门之时,阳敏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我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忙将阳敏的一个好友拉住,我问阳敏怎么了。她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冷淡地告诉我,坐骨神经痛。然后她又语气阴阳怪气告诉我,阳敏现在很幸福,有人照顾。

回到住所,心里歉疚爆发。将头埋在被子里,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虽然她现在有男友,但我不应如此绝情,对她不管不顾。

阳敏的房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阳敏看我进来,很惊讶,没顾及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胸前凸起两点。

我坐在床边,问:“严重不?”

她微笑点头:“还好。两三个月就可以恢复,下学期开学,我就只能休息,不能上班。”

我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你现在生活还方便吧?”

她勉强笑了笑:“有好朋友帮我?”

我问:“是背你回来的那个?”

阳敏看着我,眼神奇怪,沉默片刻,摇头道:“他是十九中的一个老师,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有时过来看看我而已。”脸上竟有着淡淡的喜悦。我心下一痛,随即微微高兴,终于可以放心,阳敏遇到了爱她的人。

我问:“用什么方法治疗?”

她道:“吃药打针再加物理治疗。”

我一喜:“我学过推拿,你让我试试。”心想自己总算能帮上一点小忙。

她点头,依言趴在床上。

看着她翘起的臀部,我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我站在床侧,右手按住阳敏的腰部,左手托起她的两条大腿,缓缓用力向后上方板起,重复多次后再换动作。

我有点迟疑,接下来这个动作我得坐在她腰部。想了想,我说:“你别介意。”

跨坐在她腰部,面向她的脚。只感觉身下火热、弹性十足,我迅速勃起。深吸一口气,弯腰托起她两膝上部,弯腰间我能看到从她半透明睡衣里透出的下体形状,我忍不住将脸埋进她大腿间,阳敏立即娇哼一声。

我头脑稍微清醒,再坐直身体,再吸一口气,忙用力将她两条腿都扳起,重复多次结束。动作做完,我却不愿意下来了,坐在她腰部轻轻地摇动我的臀部。

阳敏又哼了几声,语气急促说:“沛然,你就别折磨我,快进来。”

这句话将我的最后一点羞耻心完全击碎。我如得到军令一般,熟练地剥开彼此的衣衫。从背后再一次进入阳敏的身体,我们都满足呻吟起来。

我没说话,默默动作;阳敏也没说话,默默享受着我的冲击。

我扳转她的脸,上面满是泪痕,她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吗?仅仅是朋友?”她抽泣。

吻去她的泪水,我说:“希望他能给你快乐。”

过年前一天,我到超市置办了一小堆年货。路过西饼店,看里面并没有我熟悉的身影,便拨通了努尔古丽电话:“你在哪?”

“在家睡觉!我这几天休息,过春节时,店里汉族蒙族服务生放假,我们维族回族的服务生接替她们,到时我就全天上班。”她打着哈欠道,似乎未休息够。

“你有没有想我?”

她笑声很大:“有啊。我会抱着那头熊想你。”

我其实并不在意她有无思念我,只是我实在找不到和她继续说下去的话题。头脑冷静的情况下,我想过两人民族、语言、习俗、生活习惯、教育水平、交际圈差异太大,两人交往难度很大;更没想过两人的未来,因为,那不可能。猎奇也就罢了,真有机会生活在一起,我也无法忍受每餐都只能吃清真饮食。

“嗯,真的?”我淡淡道,“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喀什。”

“太羡慕你了。”她惊喜嚷道,“我们维族人都挺喜欢喀什,可惜我没机会去。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要去一趟。对了,还得去一次麦加朝圣。”

我无语,谈到宗教,我更没办法和她说下去。

感觉仅仅是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感情毕竟不是感觉的游戏。我能想到这些,却无法不思念李英、甚至是和我多日未联系的刘姐。我深感疑惑:想她们,是因为在感觉之外,还有肉体的缠绵?爱,真的是可以越做越爱,不做不爱么?

“沛然,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过年,你要玩得开心些。”接通电话时,陈珂正在厨房忙活,她有一句没一句和我说着。

“放心,你也是。”有时我感觉,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一对相交已久的老朋友关系。

“找到好工作没?”

“没。”她语气中有点憋闷,“我看重的大公司对外语要求很高,我后悔以前没认真学好英语。到小公司干一个小文秘的职位,又心有不甘。”

“嗯,那你还得继续加油。放宽心,先过好年。”

她说:“知道了。没什么我就挂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万家喜团圆,我并没有“流浪的人”思念家里的心情,毕竟身边还有很多人陪着。吃完一顿我们自己动手做的年夜饭后,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起看新电影《手机》,另一台电视则播放春节联欢晚会。

热闹之中,我却深感孤寂。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雪越来越大。

在中午和陈珂通话之后,我再次拨通她的电话:“陈珂,我想你。”

陈珂声音低沉,说得却也很坚决:“沛然,我也想你。”

“我感觉离你越来越远,想你的时候我却觉得心里空空荡荡,不想你的时候脑中完全没有你的影子。总感觉抓不住你,把握不到你的心。”

她沉默片刻,叹息:“对你,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大过年的,总感觉说这些让人心里极不舒服。还是别提吧,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听到这话,我胸口如被大石撞击,一瞬间竟无法呼吸。

你真的只求片刻?我喃喃自问。当日情景,你说爱我,我说爱你,我未忘怀,你也不会忘记。而今,你却希望让如流水般的时间慢慢冲淡感情,然后彼此慢慢忘记对方?

中午已给家里打完电话。我想,现在父母与祖父母是否正在想我,我想,应该是吧,因为我现在也想起他们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爸,你们吃完年夜饭了?”

他舌头有点大:“都吃好了,在看电视哪!今晚你妈总算让我喝了点酒,大过年的不喝酒实在不像话!”

听到父亲喝酒,我心里便有点毛,身上泛起阵阵疼痛的感觉;被他醉酒打伤的部位多年前便已愈合、生长完全,只留下浅浅的痕迹;那为什么我还会有强烈的痛感?

“哦,你注意身体。”

突然意兴阑珊,“你让我妈说话。”

“沛然,你不在家,家里过年没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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