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

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62)

改革开放以后,头一波去深圳发展的人,基本上都赚了。

这个年代经济特区听着不受人待见,因为太资本主义,感觉很不靠谱。但是头一个吃螃蟹的人,真被毒死的没几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倒是一大波。

“大家心里头在打鼓,不太放心,就想找我问问。”

何东胜将筷子递到余秋手上,积极给她做推荐,“你先喝点儿面汤润润嗓子,我给你打土豆排骨去。”

余秋看着他的搪瓷缸子里头就是一碗面条,大概是骨头汤做的汤底,所以上头还有点儿油花,但除此之外就是葱花跟少的可怜的白菜叶子,既没有肉也没有蛋。

她立刻沉下脸:“你怎么搞的?怎么吃成这样?我不是跟你讲,每天起码一个鸡蛋保证营养吗。”

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大的块头,光吃这点东西怎么够?

余秋瞪他:“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钱不够花?”

他现在这样的情况,跟333干部差不多。帮老人家跑腿,根本就没有工资拿,全靠杨树湾的工分。

说个不好听的话,老人家才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呢,专门占杨树湾大队的便宜。

何东胜笑得两只眼睛都弯了:“没有的事,我中午吃的多,晚上不消化,就要了碗汤面条吃下肚子舒服。”

余秋恶狠狠地瞪他:“我警告你别想蒙我。回头我给你做全身检查,少了一块肉,我唯你是问。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瘦下去。”

何东胜无奈:“对对对,我都听你的。你先喝面汤,我去打饭了啊。去晚了,好吃的都被人打光了。”

余秋这才放人走。

等到小何队长大手笔的打了土豆炖排骨跟腊肉炒面片回来,发现女友已经躺在他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她眼睛下方显出淡淡的青色,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何东胜心里头又酸又涩,像是被谁捏着心脏一样,难受的不得了。

他给余秋盖好了被子,然后用热水温着打回来的土豆排骨跟腊肉炒面片,自己吃完了那碗被喝了一半面汤白菜骨头汤面。

完了以后,他就给余秋留了张条子,自己背着书包去教室里头上课了。今晚有节公选课,是讲西方哲学史的。他很感兴趣,想去好好听听。既然要搞特区,那就得琢磨透了从外头来的人是个什么想法,大家交流的时候还不至于舌头碰牙齿,彼此都疼得够呛。

何东胜上完课又在教室里头待了半个多小时,完成了作业才回宿舍。

路上碰到先前一块儿说话的同学,大家全都笑他不像话,居然将女友一个人丢在宿舍里。

何东胜无奈:“她好几天没睡觉,一直在医院里连轴转,我怕在宿舍会打扰到她。”

其他人都啧啧赞叹,感觉这个赤脚医生真是不好当。小秋大夫还不满18岁吧,这要是放在国外算不算童工啊?居然就正儿八经地当医生,还一个人干这么多活了。

先前同何东胜讲话的男同学倒是替他犯愁:“那你怎么办?今晚你睡哪儿?要不你到我们宿舍将就一晚上,你跟我睡。”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隔着老远,余秋就主动冲众人打招呼,“我明天一早去单位报到。一会儿我就回单位宿舍。”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3月中旬的京中虽然入了春,但要是打地铺的话可吃不消,肯定要冻出毛病来的。

何东胜听说她要走,顿时失落不已。他紧走两步,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对女友的思念,结果就听见她恶狠狠地跟自己咬耳朵:“不许跟旁人说,你是我的。”

何队长哭笑不得,只得回宿舍放下自己的书包,然后拎着她的行李箱准备送人走。

结果余秋却拉住了他,直接瞪眼:“干嘛,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你老实给我交代,你想干什么坏事呀?”

何东胜无奈的很:“天不早了呀,你早点回去也好,早点休息。”

余秋直接点他的下巴:“你傻呀,我的宿舍要么不知道多久没住人要么肯定现在就住着人。你让我回去怎么睡?”

何东胜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这样的。作为333制干部,她的宿舍也是流动的。里头住的人不固定。再说就是不流动,这么长时间没住人的话,被褥肯定也没晒过,怎么睡觉啊?

现在的后勤服务可没有那么到家。333制干部在中央当官的时候,也基本上靠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特权享受。

何东胜想了想,直接推着余秋回床上:“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就好。”

余秋伸手揪他的耳朵:“你傻啊,要睡一起睡。”

何东胜的耳朵跟着了火一样,结结巴巴道:“睡……自己睡呀,我不跟你睡。”

余秋瞪眼:“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开什么玩笑啊?姐姐都发出邀请了,你当什么柳下惠?

何东胜面红耳赤:“不行,你……你会怀孕的,我们还没扯结婚证呢。”

小秋还不到年龄,这个时候怀孕的话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呀。

余秋翻白眼,一点儿形象也顾不上了:“不会用套子呀,你真是丢我的人,作为我的家属,居然都不晓得避孕套避孕的道理。”

何东胜愁眉苦脸:“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避孕套都是计生部门发放的,外头根本没得卖。再说就是有的卖,他一个单身小伙儿买避孕套做什么?

余秋高傲地抬高了下巴,示意他看行李箱:“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就是专业搞这项工作的。去,拿过来,好好洗白白,上床伺候我。”

小样,今天姐姐一定要吸足了元气。

※※※※※※※※※※※※※※※※※※※※

阿金:下一章的标题叫不能白睡。

小秋:那就说明我还是睡到了咯。

阿金:色字头上一把刀。

小秋:知道了,我会好好睡的。感谢在2019-12-15 10:19:46~2019-12-15 18:1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ar钱包 15瓶;快走杨被风吹 10瓶;希茜 2瓶;taylor、tracy、拙子、无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真是疯了(捉虫)

为了睡到何东胜, 余秋可真是操碎了心。她认真地检查门窗, 坚决不放一只蟑螂进屋。她又满世界的找电话线,防止突然间会有夺命连环call打扰。

还是何东胜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 哪儿来的电话机呀?整栋楼就门卫大爷那儿有一部电话。

一向对自己的人品没什么信心余秋就立刻捋袖子,打算去直接拔了电话线。

亏得何东胜直接从后头抱住了她,否则她肯定要破坏公物。

何东胜哭笑不得, 从后面搂着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怎么他老觉得他俩跟反过来了一样。

余秋恶狠狠地咬人:“你就别想逃了, 今天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救你的。”

何东胜愈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应对女友。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友像饿虎扑食一般, 三下五除二就扯了他的衣服,然后直接将他压在了床上。

他笑着抱住女友亲了上去, 然后将人搂在怀中,柔声问:“怎么了?谁让你不痛快了?”

余秋有些悲愤, 年轻人, 拿出点儿血性行不行?姐姐衣服都脱了, 你问我这些?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何东胜却压住了她的手,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什么事情不舒服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头。”

余秋愤愤不已:“你不打算让我睡吗?”

何东胜无可奈何:“你睡了我,心里头就能痛快了?”

那当然了, 傻小子,食者性也。人生中再不痛快的事情, 饱饱吃一顿,狠狠睡一觉, 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何东胜可不敢苟同她的观点:“那让你不痛快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呀。”

余秋直接翻白眼:“为什么要解决?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只能让它在那儿继续存在, 而我得吸饱了元阳去忍受它的存在。”

何东胜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光果的后背, 轻声安慰道:“是不是在海城不痛快了?”

小秋肯定是累坏了。在海城她既要给人看病,又要帮忙处理妇女儿童的工作,还要接受海内外媒体的采访。这几桩事情哪件都不轻松,搞不好她还受了许多闲气。看看报纸上说的,她连着30个小时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她还不愿意被记者采访,不希望记者宣传报道。

“我本来就不愿意。我认为这样子本身就不正常。我可不认为医生应该这样。”余秋直接勾他下巴,眼波流转,“知道我不舒服还不让我痛快点?”

还不赶紧贡献出元阳给我吸取?

何东胜苦口婆心:“你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余秋想要搞偷袭,没想到这人居然关键时刻如此讲原则,完全无视她的女性魅力,非得她说出原因才行。

余秋悲愤了,年轻人,你这样子很容易会被甩掉的。姐姐在婚恋市场上也是很有排头的。号称要成为姐姐格命伴侣的人能排成一条长龙。姐姐一声令下,他们可以打得血流成河。

何东胜抚摸着她的面颊,眼底有暗火汹涌:“小秋,我爱你。”

房间里头的灯已经被余秋强行关闭了。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他的脸上。何东胜的目光迫切又焦灼,嘴巴微微张着,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样。

余秋有瞬间都觉得自己渣了,感觉自己好像古代在前朝受了气的帝王,回头进了后宫就找妃子泻火,是怪不要脸的。

她叹了口气,埋头进何东胜的肩窝,老大不乐意:“其实还好了,我已经想开了。”

她叽里咕噜说了孙斌跟程芬的事情。其实她真想开了,搞道德绑架这种事,她不是最得心应手吗?

北田武、小川君还有苏嘉恒,哪个没有被她强行借着格命的名义忽悠过?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道德绑架。只不过她的道德换成了格命大义而已。

余秋声音闷闷的:“她还给我打了副手套,虽然我现在也用不上。”

这下子笑的人变成了何东胜,他拍着余秋的后背:“说出来不就好受多了嘛。没事的,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能伸把手的时候就伸把手。”

余秋抬头瞪他:“现在还让不让我吃?”

何东胜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捏到的要害,惊慌失措:“我们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我还想跟你说——”

然而余秋可不给他机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是最要不得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赶紧拿出点儿行动力来。

夜风又轻又柔,轻轻拂弄着夜色中的人。天上的月亮也被那清风拨动了,叫人影映在窗帘上都摇摇晃晃。

过了惊蛰,眼看椿分,万物复苏,蛰虫惊而出走矣,俱在土里头拱来拱去。冻土叫椿风化雨泡软了,于是无所阻碍的虫儿探头探脑得愈发肆意,大地叫光热烘软了,做好了椿播的准备。

猫咪也到了发椿的季节,一声声地叫唤着,焦急又迫切。因为得不到书解,所以那喵呜声愈发委屈,一声声的撩拨着人的心弦。简直跟吃不到乃水而闹腾的小孩子一样,迫切的寻找母亲的汝儿。

母亲被闹腾的不行,只得抬起身子,叫焦渴的汝儿叼住了乃头。得偿所愿的汝儿立刻大口吸吮,发出心满意足的呜咽。

叫椿的猫咪也入了巷子,两团黑影在月光下扭成一处。喵呜喵呜的声响不断,一会儿它在上头一会儿它又在下面,彼此追逐着尾巴尖,两团影子始终不分开。

猫咪追逐的太过激烈,亮堂堂的月色都乱成了散乱的星光。

那星光或明或暗,都拖着长长的光亮的尾巴。颜色或白或红,都是热腾腾的燃烧的星球。星子或直直坠落,或横扫蜿蜒,俱在暗夜中与大气燃烧出热度来,于是夜空也热气腾腾起来。

猫咪终于闹腾累了,吃饱喝足的汝儿也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喟叹。钻透了酥土的虫儿完成了翻土的准备。椿天,正是播种希望的季节。

一股温泉浸泡着大地,夜深了,万物俱寂。

月亮累了一宿,也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夜风静悄悄,只小心翼翼拨弄窗帘,试图看清楚人间。

何东胜醒得早,他习惯性早起。准备出去打一趟拳,好强身健体。

谁知道余秋也警醒的很。他一动她就不满的发出哼唧声,似乎不高兴人形暖炉居然敢中途退场。

何东胜无奈,只好重新躺回被窝,轻轻拍着人:“没事,睡吧,我陪着你。”

余秋得陇望蜀,蹬鼻子上脸,食髓知味地蹭了上去,娇声娇气:“我还要。”

何队长又成了老婆婆,苦口婆心地劝她:“你——”

然而她已经直接压了上去,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不说,还直接往人耳朵里头吹起,手脚也不老实。天知道她浑身酸痛的情况下是如何完成这些动作的。只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以逼的人不择手段。

何队长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是居心叵测的狐狸精的对手,很快叫她拿捏了要害,被她牵着鼻子走。

甫一上路,何东胜便觉道路泥泞不堪。他吃惊不小,昨晚上他可是用了小秋从东北特意带回来的作案工具。按道理来讲,不应该还有这么多粘稠的液体呀。

于是尽管狐狸精发出了不满的哼唧声,一向很警觉的唐长老还是坚持做了检查。这一检查不要紧,简直吓得唐长老三月天里头都是满头冷汗。

出血了,好多的血。这个出血量,跟常规意义上的落红好像不太一样。

余秋也惊呆了,努力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夭寿啊,她当然碰到过同房大出血的病人,还有人到医院的时候都已经休克了。不过那其中有的是入错了门,走了旱路,造成直肠损伤破裂大出血的。有的则是因为伤到了荫道后穹窿,直接破裂出血的。

无论是哪一种,余秋都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意味着她要去医院处理呀。不仅仅是她丢不起这个人,更重要的是,现在男女之大防的观念实在过于强烈。要是这会儿她出现在医院,她跟何东胜估计都可以坐大牢了。为什么?非婚男女居然搞破鞋,这不是流氓罪是什么?

何东胜瞧她出血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一张脸吓得煞白又绷得死紧,咬牙下定了决心:“来,我给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打死余秋,她都不愿意现在跑去医院。开什么玩笑,现在过去就是此地无银300两。

何东胜满脸严肃:“你还在出血,血止不住怎么办?”

余秋有些崩溃,主要是她自己没办法完成自我体检,她也搞不清楚出血点在哪儿,就没办法自我应对。

何东胜果决的很:“没事,我们去医院请大夫看看就好。”

余秋急了:“我怎么能去医院?”

要是普通人,上医院谎称是夫妻,大夫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要求查看结婚证。可关键问题是她这张脸太有名了呀,旁人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来。

一点儿不夸张,现在国内最有名的电影明星知名度都未必胜过于她。最最要命的是,多少医务人员拿着她的医学教育纪录片反复观摩,不熟悉她才怪。

何东胜不假思索:“我们悄悄地去。要真闹腾起来,你就说我强迫你的。”

“强迫个屁!”余秋沉下了脸,“你发什么疯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何东胜已经帮她穿好了上衣,表情无奈:“不管怎么说,总比你这样淌血来的好。”

余秋哪里能听他的话,立刻下意识强调:“可我不疼啊。”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可算是从慌乱中微微收了神。假如说是严重的外伤,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会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可实际上她觉得还好。

没错,昨天晚上她当然感受到了疼痛。可是后面的过程,她得说她爽到了。大约是□□熏心,不怀好意的时间太久了,到后面她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疼痛。

这不合理呀。她神经又不迟钝,她这人手上烫个泡都要大呼小叫的。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间一股暖流滑过,余秋又出血了,在床单上开出了一朵妖娆的花。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这样。这感觉直接激得余秋抬头问:“今天是几号?”

何东胜不假思索:“3月21,椿分。”

余秋顿时眉飞色舞,唉呀,妈呀,她知道椿.潮带雨晚来急的原因了,她来例假了。

她当然不会稀里糊涂到搞不清楚自己的生理期。她只是经常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搞不清楚每天的具体日子而已。

余秋喜不胜喜,立刻勾住何东胜的脖子,嘿嘿笑出声:“我没事了,正常的。”

说着她还往人怀里头钻。

年轻人去什么医院啊?趁着天光好,赶紧叫姐姐继续吸元阳。

何东胜立刻压住她,皱着眉毛道:“你老实点儿,你来例假了还闹腾。”

余秋呆滞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大姨妈虽然是位常来常往的亲戚,可大姨妈在家的时候,她就不能在对唐长老下手了呀。

她顿时悲愤不已,感觉老天爷真是不帮她。她才刚吃了一回夜宵,再想来顿早饭都不能满足她。

何东胜可不由着她瞎闹腾。暖水瓶里头还有热水,经过一夜已经变温了。他立刻兑了热水,让余秋好好清洗,然后帮她换上干净衣服。

谢天谢地,小秋大夫虽然搞不清楚每天的具体日子,但她作为女性还是知道出门应当带卫生巾这个基本道理。

何东胜顺利从她的行李箱里头翻出了卫生巾,让她穿戴好,然后自己将床上的床单被褥一并儿搬下来清洗。

真尴尬啊,床单上开出了鲜艳的牡丹花,一开就是一大片。脏的床单褥子被拿下去之后,他又从柜子里头取出了另外一套,赶紧铺盖好。

这一套明显要比昨晚他们睡的薄上许多。何东胜又将被子垫上去,一半盖一半垫,将余秋送进被窝里头裹裹好,然后自己去洗床单褥子。

血这东西一旦落下去,假如不趁早清洗的话,很快就会咬住纤维,就再也洗不干净了。况且倘若不一大清早趁着大家伙儿都没起床的时候洗,到时候他可没办法再端出去。

不然他要如何跟朋友解释,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假如说是痔疮犯了,这标准,够血流成河了吧?必须得去医院做手术了。

余秋有些羞愧。何东胜端着洗好的床单褥子回寝室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地问:“你晚上怎么睡觉啊?”

床单还好,毕竟三月天晒一白天就能够干。可是褥子不行,褥子很难晒干的,又没有洗衣机甩水,难不成今天晚上就让他这样睡觉?这才刚出正月不久呢,京中的倒椿寒一来,这薄薄的被褥怎么扛得住。到时候会冻出毛病来的。

余秋犯愁,琢磨着怎么搞票给男友再买一床被褥送过来。

何东胜却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我这礼拜就去海南了。海南天气热,用不着这么多被褥。”

他话一出口,就发现女友脸上的神色不对了。

余秋咬牙切齿:“去海南,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好啊,不得了了,学拐了。这是觉得姐姐睡了你,你就有恃无恐了?胆儿肥的很啊!

何东胜无奈的很:“我昨晚就想讲的,你不让我说呀。”

何止是不让他说话,那个劲儿简直要扯着他的肉,一块块吞进肚子里头去。他一直知道小秋力气大,完全没想到她在床上的力气更加不小。直到后面化成了一汪椿水,她才乖乖地由他主导。前头的时候,可都是她说了算。

余秋吹胡子瞪眼,狠狠地一口咬住人,恶声恶气:“狡辩!”

没错,就是强词夺理。狡辩,居然敢玩先斩后奏!

何东胜知道她闹脾气,只能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因为他刚洗过床单,手太凉了,所以他还特地隔着被子拍人。

这下子又叫余秋不满,抓着他的手又开始咬起来。

何东胜就蹲在床边,既不反抗也不松手,由着她闹腾。

余秋发了半天火,就像拳打脚踢打在棉花上,根本找不到落力的点。

最后她只能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诅咒:“活该!到时候累死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以为海南这口螃蟹好吃吗?天真幼稚,到时候复杂的关系能够逼疯的你,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你能跟老廖那家伙比吗?老廖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国字号开头的!”

说个不好听的话,虽然人们常讲泛海沉浮,但实际上国家培养干部的成本也不低。所以实际操作中,干部其实是受保护的对象,要允许干部犯错误。他们在一处搞砸了,给国家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政府的常规处理手段是先冷静一段时间,等到舆情焦点转移后再调任到其他地方当领导干部。

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反正舆论的关注点持续不了两个礼拜。反正一般闯祸了,压不下去了,被推在前头的都是临时工。临时工就是口万能的锅。

何东胜是什么呀?何东胜就是这样的临时工。他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政治身份,他甚至连余秋这样的333制干部都比不上。起码余秋是发了文的,到时候真有事情闹腾出来,她可以拿着文去讨个说法。

何东胜就是叫人一句话,直接被差遣得东奔西跑。出了事的时候谁承认他呀,权力场上讲究个屁的人情。他就是现成的反格命,他就是现成的走姿派。

这个二傻子,简直就是一头蠢驴,眼前吊着个胡萝卜就以为自己有了奋斗的目标吗?

何东胜由着她发泄,也不辩解。他就隔着被子搂着人一下下地抚摸她后背。

余秋却气不过,从被子里头伸出了拳头,一下下倒他的胸口:“你个傻瓜,让你不要在官场上混的,你非不听姐姐的话,叫你不去海南,你还偏要对着干,你干嘛听老人家的呀?他又不给你发工资。你好好跟着姐姐回杨树湾不行吗?咱们开养兔场,咱们专门养兔子剪兔毛卖。胡杨他们都已经找到大学研究所研究出兔毛的混纺技术了。以后咱们剪了兔毛就自己生产出衣服,跟二小姐合作,挣得盆满钵满,不好吗?”

何东胜一开始还好脾气地笑着,听女友斥骂。到后面,她提起二小姐了,他立刻拉下脸:“不行!”

当他是傻的吗?二小姐贼心不死。他可不能给二小姐趁机做妖的机会。

余秋瞪眼:“你现在就是把机会拱手送到人前。你走了,人家会天天到我面前献殷勤的,你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

何东胜拿额头顶着余秋的额头,鼻子蹭对方的鼻尖,声音带着热浪,直接往余秋的脸上扑:“小秋,这事儿总要有人去做。”

余秋气呼呼:“那你让别人去做。国家养了这么多干部呢,他们都是吃干饭的,这个时候他们不去谁去。在其位,谋其政,猫捉老鼠天经地义,狗拿耗子那叫多管闲事。”

何东胜满脸无奈:“可是他们都没有我合适。”

对,就是因为他没有官方的身份,所以他才能进能退。对内,他的身份被默认为是老人家的使者。他做任何事,他们这边都只能配合,否则就会被当成是违背领袖的指示。对外,他这样的特殊身份,可以安抚外资的情绪,让他们减少猜疑。

不要想换另外一个政府高官,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因为正是他没有正儿八经的身份,所以一旦闯了大祸,从正经的流程上来讲,他做的某种事情都只能代表他自己,而无法代表官方。

这是不是有点儿耍流氓啊?就是耍流氓。摸着石头过河,大家都没有经验。明里暗里,官面上私底下,文章多得要命。假如他们不多几种应对策略,到时候被人耍的团团转,吃了一肚子哑巴亏,却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余秋立刻哭了起来,泪珠儿直接在眼眶里头打转。她哑着嗓子:“那你知不知道到时候追究责任的时候,你第一个会被推出去上铡刀?”

你知道个屁啊,她在心里头骂,你真以为老人家对着你和颜悦色说了几句话,就跟你掏心窝子了吗?反击右氢翻案风知道吗?他从来都没认为自己犯了极左的错误。他的接班人也不认为,甚至4人帮被打倒以后,安在4人帮头上的罪名是极右哌。

“你以为这几年死掉的□□少吗?尤其是像你这样,可以轻而易举被安上里通外国罪名的家伙,那可是叛国罪,根本翻不了身的。”余秋哭得极伤心,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就两只手拼命地捶着何东胜的胸口。这个二愣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老廖这个畜牲,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勾着他连她都不管了。

何东胜却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深沉如水:“我知道,小秋,我一直都知道。”他握紧了手,将余秋拉在怀中,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是喜欢王老先生跟王老太太吗?希望我们能够跟他们一样,我也希望。你知道吗?当年王老先生同王老太太说,希望将来他们一块儿上断头台。对,情书里头就是这么写的。

我记得你以前告诉我,你做好了蹲大牢的准备,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随时有可能会被人抓住了做文章,说你是反动,把你下大牢甚至割脑袋。

那时候我说,我给你送牢饭。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跟你一块儿蹲大牢。”

他捧着余秋的脸,眼睛好像是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也是在悬崖边上刀尖上走路,要么是被刀戳死了,要么是跌下悬崖摔死了。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块儿蹲大牢?”

余秋一个劲儿地拧着何东胜的嫩肉,泣不成声。她就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堂长老如此乖乖就范,叫她轻而易举吞下肚子了,肯定是藏了穿肠毒药。

王八蛋,非要跟着一块儿坐牢吗?就不能安安生生过几天太平日子吗?她吃口肉怎么就这么难呢?

※※※※※※※※※※※※※※※※※※※※

感谢在2019-12-15 18:19:43~2019-12-16 07:2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惟一 50瓶;哲哲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到天涯海角来(捉虫)

余秋又气又怒。何东胜打了小馄饨跟酥烧饼回来都没有能够安抚她受伤的灵魂。

她倒是有意想要人肉偿抚慰自己来着, 既然精神已经受打击, □□好歹也得有点补偿吧。可惜她身体不争气,大姨妈盘旋不走, 愣是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于是愤怒的小秋大夫只能一边恶狠狠地吃馄饨, 一边气汹汹地瞪着自己不听话的男朋友。

不懂事的家伙,对生活充满了天真幻想的家伙,谁要跟你蹲大牢啊。我还想跟你生两个娃, 逗他们玩吗?

你这样子,是打算让姐陪着你在大牢里头生小萝卜头吗?

何东胜好脾气,还在旁边伺候她吃烧饼,顺带着提醒她喝口馄饨汤润润嗓子。自己却不吃不喝,态度殷勤的很。

看得余秋愈发火大, 直接吼出声:“吃你的,别搞得我虐待你一样。”

何东胜立刻低眉顺眼坐边上, 乖乖吞她吃了一半的烧饼, 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余秋更加想掐他了, 这会儿晓得装乖啦?早点儿干什么去了?光会装样子!

眼看着何队长又要惨遭毒手, 亏得宿舍门被敲响了, 外头廖组长扯着嗓子喊:“东胜, 东胜你在不?”

何东胜赶紧主动跑腿:“我去开门。”

结果余秋愈发火冒三丈, 顺带着瞧廖组长也不顺眼。哦不, 她就从来没看老廖顺眼过!

比起她阴沉的脸, 老廖同志的面部表情就丰富多了。廖组长冷不丁瞧见这和尚庙里头多了个大姑娘, 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脸上的每块肌肉都积极发挥着作用,一张圆滚滚的脸写满

人气小说推荐More+

带着位面交易回七零
带着位面交易回七零
王书清前世一直在洁白的医院里躺到死,没想到一睁眼,就变成了一个拾破烂吃的小崽子。小崽子很饿很饿。叮!【名称烤糊的玉米来自神秘星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吃,可用一朵小花交换】她将信将疑的采了一朵小发发。【名称苜蓿来自地球随处可见的小花,清新可人】【交易成功获得烤糊的玉米经验+1】雾草!自己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里,起码能保证自己不饿死了。
勤奋的萌拉
她谁都不爱
她谁都不爱
陈幺甩了前男友是因为他没钱;  陈幺跟了李总是因为他有钱;  陈幺进娱乐圈当然也是为了钱;  她又美又坏,只爱名利不讲良心,  然而只有靠近她的人才知道。  她是暗,亦是光。  注1、所有人都对她爱而不得;  2、本文架空且无原型;  3、谢绝人身及KY。
哀蓝
豪门天选之女
豪门天选之女
沈漫霓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平凡girl。  她的名字饱含了父辈对她的期盼,漫霓谐音ney。  大型炫富综艺《千金》开播,参加的全是豪门千金,一位宝藏女孩脱颖而出。  *  亲爸是地产大鳄,亲妈是国宝级钢琴家,大哥是国民金主,二哥是三金影帝,小哥全网公认傻白甜,唯有继承家族企业一条路可走了。  而沈漫霓是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被网友戏称为豪门天选之女。  *  网友咦,这位神仙颜值的帅气小哥哥是
盛世清歌
给你一个亿,回到我身边
给你一个亿,回到我身边
生子,破镜重圆,彼此初恋  夏黎初为了养家糊口再次进入娱乐圈,却没想在酒局上遇见了前男友,前男友好像很记仇,趁其不备把他堵在了厕所,夏黎初以为下一秒就要挨揍,毕竟曾经是自己甩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前男友把他禁锢在怀里,冷着一张脸说给你一千万,你不许再去陪他们了  夏黎初?  前男友一千万不够?那五千万  夏黎初??  前男友你怎么那么贪?一个亿总行了吧  夏黎初???!!!  我不是,我没有,我
奶棠
霸道影帝的偏执宠爱[娱乐圈]
霸道影帝的偏执宠爱[娱乐圈]
前生季洛洛作天作地,终于得偿所愿设计了当红影帝,摆脱了网红的身份,从一个十八线花瓶女星一跃成了他楚羡的合法妻子。  她性格张扬肆意,美到极致,仗着自己的优点,一次又一次触及到他得底线。  .  楚羡红着双眼,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伏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  “你他妈还想怎么折磨我?是不是要了我的命你就安心了?”  .  季洛洛冷笑“不过是场交易,楚大影帝难不成当真了?”  .  后来她成了整个娱乐
小豆豆儿